张明威靠在床上有些疲惫,“好,你去吧。”
过了不知多久,张明威从睡梦里醒来,一睁眼,张粟居然还没回来。
可自己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他拿起电话打给他,“小粟,回来了吗?去买点吃的,我饿了。”
张粟此时正站在医院外的一角抽着烟,眼神有些黯淡,挂了电话之后,又仔细看着手里的检查单,心事重重。
将烟头掐灭,走出医院去买吃的。
回来正巧看见张明威在和一边的病人相谈甚欢,“爸,我回来了。”
张明威见张粟的脸上有些沮丧,“怎么了,儿子?”
张粟心里一阵酸楚,却不能表现现出来,硬是挤出了笑脸说:“没事,就是没买到鸡翅。”
张明威一听乐了,跟着旁边的病友说:“我儿子从小就喜欢吃鸡翅。”
一位老大娘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粟,忙说好听的话,“这孩子,一看就有出息,喜欢吃鸡翅,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呢。”
“接您吉言喽。”
张粟的心一直悬在刚才的医生说的话上,没有任何的胃口。
他怕自己情绪失控,赶紧找了个理由从病房里出来。
耳边又响起了刚才医生说的话。
“你爸刚才做全身检查,他的脚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我们发现他的肺部有很大的阴影,初步确认应该是肿瘤,不过明天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肿瘤?这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在张粟的耳边回荡,令他心神不宁。
晚上,护士查完房,张明威吃了药便很快就入睡了。
张粟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有些凄凉,还是忍不住打给了刘帅。
“喂?你还没睡吗?”刘帅轻声询问。
听见刘帅的声音,张粟百感交集,他好想他,“没呢?今天累吗?”
刘帅笑笑,“累倒是不累,就是我妈事太多了,我完全被支配成了工具人。”
“我”
“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帅听见张粟的声音有些低沉。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张粟很想将此时心里的苦闷都说给刘帅听,可是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刘帅小声对着电话亲了一下,“我也想你了,再有几天我就去找你。”
张粟心里有些动容,一滴眼泪划过,“嗯,那我挂了。”
“好,晚安。”
张粟挂断电话,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并不期待明天的到来,有些事一旦被判了死刑,那么就永远都没办法改变了。
此时医院里,不只有张粟一个人,沈慧也得知了这消息,但他并不知道此时张明威的病情,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医院里挨冻受罪,又一次厌恶张明威。
当年也是他爱出风头,多管闲事,才把他们的仅有的积蓄全部都葬送了出去,没钱给奶奶治病,所以她才不得不低声下气去求王震。
她拖累了自己不够,还要拖累儿子,沈慧实在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