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听出他的自嘲,眉心不由微蹙起来。
贺斯伯接着说:“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小时候,贺巡忘记跟她的结婚纪念日,她也会失落一会儿然后给他找足借口。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已经爱上别人,肯定只会祝福他,然后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流泪。”
从小他就知道,父亲生性冷漠,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别人对他的付出,他感知不到,也无法给予同等的情感回报,永远只会在物资基础上补偿别人。
他跟梁笑笑订婚,贺斯伯并没有什么危机感,毕竟他最明白贺巡是什么样的人。
贺巡想要娶她,只是为了找一个贤妻良母,照顾这个残破的家庭。
可柳如雪的出现,却让贺斯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一样。
贺巡看她的眼神,是母亲都从未拥有过的。
他会记住柳如雪的生日亲自去挑选礼物,也知道柳如雪家境困难,所以会想办法以提前预支工资的方式,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梁笑笑轻声问。
“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吗?”
贺斯伯沉默两秒后,忽的开口。
梁笑笑道:“你说呢?”
“你有这么喜欢我吗?姐姐。”
他叫姐姐的时候,语气放的很轻, 带着几分致命的温柔,让人恨不得将一切都献给她。
然而在梁笑笑看来,他绝对不是这么轻易跟人袒露心声的人。
除非,他是故意以此卖惨想要博取同情,再借机利用别人来达成目的。
“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她没有给过准确的答案,每次的都是反问,这不由让贺斯伯觉得有趣。
他忽的笑了起来,“你去将贺巡带回家,让柳如雪不要再觊觎不该觊觎的人,警告几句,毕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梁笑笑就知道,他铺垫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
她直接道:“要是贺巡问我怎么知道他在哪的,怎么办?”
她就算给贺巡打电话,对方也不会说自己在陪着另一个女人。
更何况,原身性格敏感,这点贺巡见识过,更不会自找麻烦。
“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做的。”
贺斯伯开始给她戴高帽。
梁笑笑撇了撇嘴,语气却不变:“好,我这就去,你就放心吧。”
话音落,她直接挂断电话,出了门。
贺家的车有不少,梁笑笑随便开了一辆出门,按照贺斯伯给的医院地址行驶。
等到了医院后,她问了导医台的护士柳如雪父亲的病房,随后就坐着电梯上楼。
没多久,她就在走廊里看到了坐在轮椅上,十分显眼的贺巡,还有一旁坐在长椅上正低头哭泣的柳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