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谢琅这个姐夫,可比程谦更关心程让多了。
虽然程让如今还是很用功,但却没那么迫切,压在头上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程娇出嫁了,有一个把她纵容得恃宠而骄的夫君,杨润珍离开,程谅也离开,程让有了慢慢来的时间。
程词离开之后,程让坐在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茶。
喝着喝着,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还有些烦,于是吩咐随侍道:“替我准备衣裳,明儿个我还去景阳侯府,要在那边住几天。”
他的至亲在景阳侯府,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亲人,他想和她呆在一起,还有祖母,要多孝顺祖母,至于他的父亲母亲兄长,他做好他为人子为兄弟的恩义就好了。
程让第二天从国子监回来就住进了景阳侯府,说他要在景阳侯府住几天,和七皇子下棋。
程娇手痒,想拧他。
程让立刻就道:“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看到程元伯那张脸,他现在后悔了,就想着我做孝顺儿子,又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听了心里膈应。”
“六姐,你也要赶我走吗?”
程娇心里难受,最终叹气:“行了,我叫人把你之前住的客苑收拾一下,你要住就先住几日,不过住几日就好了,还是要回去的,至少得回去陪陪祖母。”
“知道了知道了。”
于是程让开心地住了下来,转头潇潇洒洒地去找七皇子下棋去了。
铃铛问程娇晚一些要不要在四闲苑设酒席,程娇摇头:“让他和七皇子吃去,别管他。”
以前她未出嫁的时候都没天天和程让一起用饭,他偶尔来一次她倒是愿意招待,这天天来,让他自己吃去。
“对了,你让铃镜安排一下,给他做几身衣裳,我眼瞧着他也没几身衣裳。”
铃铛应下,笑道:“四郎君知晓夫人让人给他做衣裳,定然也很开心。”
“几件衣裳而已,不过既然他要在这里多住几日,你明儿跑一趟宰相府,去请云屏过来坐坐,到时候让他们说说话也好。”
“婚前多相处相处,彼此了解一些,将来也能过得顺意一些。”
铃铛道:“婢子明日一早就去,夫人放心吧,四郎君和上官小娘子定然会过得很顺意的。”
“你说的对,定然会顺意。”
于是在第二日一早,铃铛便拿着程娇的拜帖亲自去了上官家,拜见了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年岁似是出头,是个端庄温柔的女子,听见是来请上官云屏的,只得遗憾道:
“她今日一早便出门去了,说是为了梅花节的事情忙着,景阳侯夫人的话我知晓了,定然会转告她,让她去景阳侯府坐坐。”
上官云屏和程娇多一些往来,上官夫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梅花节的事情吗?”铃铛想起这事,又忍不得多问了一句,“夫人恕罪,我家夫人也关心着这事,听闻有好些个夫人也加入了诗社,要参加梅花节,上官小娘子在劝,婢子冒昧一问,不知境况如何了?”
上官夫人道:“我知晓的不多,不过云屏打算从闻少夫人,也就是吴娘子那边下手,不过我觉得此事不容易。”
“唉,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跳出来和小娘子争锋,这梅花节诗词比试,若是成了这般模样,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铃铛也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撑着了乱来:“谁说不是呢,我家夫人也说了,世人都想看小娘子,看她们花容月貌,看她们才比貌更佳,若是换做三四十岁的妇人比试,谁爱看啊。”
年年梅花节,各家诗社的请帖难求一份,也年年热闹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