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吧。
毕竟他做梦也想不到,他那样相信的阿姐竟然会做出如此胆大荒唐之事,也不知晓,那个所谓的外甥,其实才是他的亲儿子。
只是有些事不能以道理论对错,他没有做错什么,但想到他们父子二人二十年相见不相识,他看着儿子吃苦却不能相助,元景帝心中便有诸多的愧疚与怒火。
愧疚是对谢琅,而怒火自然是对首阳长公主与谢家的。
若是不惩治这些人,难消他心头之恨。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以往他没有人管,但将来有了。”元景帝语气平静平淡,但听得平清王心头一跳。
元景帝看向平清王,问他:“平清王,你觉得朕说的可对?”
平清王脸色有些发白,僵硬地点了点头:“陛下说的对,是臣有诸多不对。”
说起来,也是他这个父亲没有做好,若是他好好地培养谢琅,对他加以爱护,在谢璟欺负谢琅的时候秉承公正,做好一个父亲,那么如今,元景帝也不会太怪罪于他。
毕竟他也无辜,对这些事一概不知。
若是谢琅足够优秀,那他甚至还会有功,有了这一份功德在,若是陛下和谢琅都仁善一些,不说能保住平清王府,便是那太子的性命,指不定也能保住了。
谢琅在谢家过得不好,这才是他的罪责的根源。
元景帝有好好教导太子,平清王却这样对待谢琅,元景帝能咽下这口气才怪,是人都咽不下。
“既知是不对,就该好好赔罪。”元景帝眯了眯眼,眼中有些冷,不过这会儿他也没空和平清王纠缠,挥了挥袖子道,“行了,你回平清王府吧,朕与上官爱卿一会儿还要去景阳侯府。”
平清王起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躬身告退。
待人走了,元景帝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对上官仆射道:“走吧,我们走快一些,正好能赶在新人之前抵达。”
等到时候,他坐上了高堂,这小夫妻俩估计都要吓一跳吧。
元景帝想到这里,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裳,问上官仆射:“爱卿觉得朕今日这一身衣裳如何?”
上官仆射评道:“贵气且不失和蔼,虽不及陛下的华服威仪,但若坐高堂,便是极为合适的。”
这评价当真是说到了元景帝的心坎上,他高兴道:“爱卿果然是深知朕心。”
他今日想去做高堂,可不是去做皇帝的,锦缎华服再好,也不如这合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