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利益都没有,那自然是没有所谓了。
程谦看了程娇与程让一眼,让这两人别说了,然后同临安侯道:“父亲,此事我们确实是帮不上忙,您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今日是新春,有不少事要忙。”
“你们当真是不愿帮忙劝?”临安侯脸色有些难堪,大概是没想到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他的女儿都不愿帮他。
程娇与程让果断地摇头,表示不帮,别找我们。
程谦道:“父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想来,您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的,便是母亲心中有心结,那也需得您亲自来结,我们委实帮不上忙。”
再则,他们今日不帮,不在乎临安侯心中是否痛苦煎熬,那也是临安侯自己种下的因,结的果。
以前临安侯是站在杨小娘程娥程谅这边,与他们是相对的,也是利益之争,所以他们与临安侯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对于他的遭遇,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
完全没有‘我父亲遇见难事了,我见不得他难受,得帮助他’这种情绪。
他们之间的,唯有父子之义,没有父子之情。
临安侯愣了片刻,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却听程谦道:“六妹,四弟,你嫂嫂刚才做了一些糕点,方才还说要给你们送点,可要去尝尝?”
“要的要的。”程娇与程让顿时开心了。
他们好喜欢嫂嫂,虽然相处得时间不长,但嫂嫂对他们真的很好。
有个词怎么说的,‘长嫂如母’,嫂嫂的温柔和关怀有点像母亲嗳,叫人心中烫贴,那都是他们祖母之外都没感受过的关怀温暖。
不知不觉的,程娇甚至对这位嫂嫂有几分依恋。
在她看来,她这兄长真的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娶了这样的好娘子,要是这夫妻俩吵架打架,她肯定是要帮嫂嫂的。
至于兄长,这是什么?
这么气人的玩意,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吧,晚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兄妹三人嘻嘻笑笑地出了门,然后越走越远,连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临安侯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再看了看屋外,忽然觉得一股寂寥涌上心头,手脚冰冷。
他们的悲喜不相通。
他的悲他的苦他的无奈,在他们兄妹三人看来,那是根本不需要同情也不必放在心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