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已经做好了约定,谢琅也不怕元家反悔,自然不会再扣着元绎了,而且他这几日呆在这里也腻得很,实在是不想呆了。
他想去找小月亮了。
元绎被人扶下来的时候浑身虚软,脚步虚浮,每一步都有一种就要摔倒的感觉。
强撑着最后的意识下了楼,见到了元家主,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得救了’的笑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元家主原本黑着一张脸,想说两句什么,但见元绎晕过去了,顿时脸色大变:“十郎!”
边上的候着的大夫立刻上前给他把脉,然后道:“元家主莫要担心,令郎只是虚了,回去休养上两三年就好。”
是的,为了避免元绎死了,谢琅还让人请了个大夫过来坐镇。
元家主听了这‘休养两三年’的结论,脸都绿了,谢琅和程让竟然将他儿子折腾成这样。
他想讨要个说法,但见谢琅笑得冷然,又想起这人元家暂且不好得罪,只能将这苦果往自己肚子里咽。
“既如此,那十郎我便带走了。”
“慢走不送。”
元家主让人扶着元绎,忍着怒意离开芳华楼。
等人走了,谢琅与程让也不在芳华楼久留,结清了这几日的花销,便离开了芳华楼,去见了程娇。
程娇实在是受不了纪青莲喝的那苦药,昨日下午就从永平侯府搬到了程老夫人给她的宅子里,那宅子正空着,她可以住一些日子。
谢琅和程让到来的时候,程娇正坐在檐下逗旺财,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便见侍女领着他们二人进来。
她面上一喜,忙是迎了上去:“你们回来了?事情如何了?”
“阿姐。”程让见了自家阿姐也高兴,忙是道,“都掰扯清楚了,阿姐放心吧。”
三人进了正房的明厅,铃铛与铃镜泡好了茶水送给上来。
二人坐下来喝了喝了一口茶水,顿时舒坦多了。
谢琅道:“元家那边出了四十万保元十郎的舌头,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我与四郎商议了一下,自然是如他们所愿了。”
“四十万?!”程娇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谢琅与程让的目光都变了,这两人真的是厉害了,竟然能让元家掏出四十万两银子来。
“那元家怎么肯拿出这么多钱?就算是元家主同意了,别人没有意见吗?”
四十万两可不是少数目,程娇估摸着临安侯府都拿不出来。
要是等价换算一下,一两银子的使用价值等同一千块,那就是四亿了!
四亿啊!
程让挺了挺胸膛,颇有些得意道:“我们只要元家主答应了,拿这笔钱出来就行了,至于元家其他人,不肯岂不是更妙?”
“更妙?”程娇有些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睛看他。
“阿姐你想啊,便是他们对咱们有什么不满,可元家因为元十郎掏出这么多钱,这内里肯定得斗起来啊!”
“斗起来了,自然也顾不上咱们这些外人了。”
程娇听了眼睛都亮了,然后喜滋滋地夸耀道:“程小让果然好厉害,真不愧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夸弟弟还要带上自己,谢琅忍不住想笑,这几天下来烦躁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好像是见到她,总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呷了一口茶水,手指敲了敲茶盏道:“我已经与四郎说好了,等元家人将钱银送到临安侯府,你便将这些钱银送到户部去。”
“今年金州堤坝决堤一事一直叫朝堂忧心,国库虽有钱银,但也得精打细算,能腾出来的不多,你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