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骥一脸沮丧:“呃,好吧,你们说了算。”
白无常给了黑无常一个眼神,反手将手中的锁链脚镣丢过去:“范兄,接着!”
黑无常接过锁链脚镣别在腰间,催促道:“谢兄,我们快走吧!”
“好嘞!走咯”
白无常吆喝一声,猛地拽起陈骥手腕上的锁链,拖着他便往前走。
白无常的速度之快,远超陈骥的想象。他还没来得及适应戴上脚镣行走,却被白无常无情的拖行了好几米远。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要喘口气的时候,又被跟在身后的黑无常使劲推了一把。
陈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他顿时怒火中烧,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黑无常一眼,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他们无数遍。
“尼玛,拿个鸡毛当令箭,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不就是比我早来几百年嘛,大家都是鬼,鬼又何苦为难鬼呢!”
陈骥初来乍到,对地府的很多东西都不懂,无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走了一段距离,正当陈骥逐渐适应脚镣的时候,白无常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拽着陈骥一跃而起,开启了‘低空飞行模式’。
“哟嘿”
听着白无常魔音般的笑声,陈骥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由白无常拽着自己往前飞。
弹指间,他们已然离开了龙城。
置身于茫茫的夜空,俯瞰着沿途的悲凉,陈骥感觉自己像个牲口一样,一会被拖着走,一会被拽着飞,最让他气愤的是,由于飞行时风太大,白无常那根又长又臭的舌头一直粘在他的脸上无法挪开。纵使他万般嫌弃,也只能默默忍受。
从高楼到森林,从草地到河流,从山川到坦途,他们拨开重重迷雾,几经辗转来到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陈骥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沾满了白无常的粘液。
“咦,真臭!”趁他们不注意,陈骥捏着鼻子嘀咕了一句,然后顺势拉起湿漉漉的衣服在脸上擦了又擦,直到确认没有粘液后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猛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溶洞,四周鬼火闪烁,弥漫着浓郁的阴气。溶洞坐落于两座巍峨的高山脚下,洞口的圆形拱门由奇形怪状、长满青苔的石头堆砌而成,高约五十米,宽约十米,洞口上方赫然写着“鬼门关”三个黑漆漆的大字。
陈骥仔细一看,发现洞口排起了两支长长的队伍,两侧各有两名阴兵手持长矛在把守着。在几名身穿官服的鬼差监督下,一批又一批戴着锁链脚镣的鬼魂,拖着沉重的步伐,正缓慢地走进鬼门关的洞口。
他们脸色惨白,毫无表情可言。有的衣衫不整,有的光鲜亮丽,有的光着身子,有的有眼无珠,还有的缺胳膊少腿
与这些鬼魂相比起来,陈骥的形象要好很多,既没有光着身子,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他在暗自窃喜的同时,又百感交集。以前听老人说,一旦进入鬼门关,那就意味着是真正的鬼魂,必须要接受十殿阎罗的各种审查。运气好的话,很快就可以通过审查,然后重新投胎做人;运气稍差一点的话,可以少受些惩罚,做个永远不能转世轮回的孤魂野鬼;运气糟糕的话,就要承受各种大小酷刑,最后止步于十殿当中的其中一殿,连鬼魂都做不成了。
想到这些,陈骥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嘀咕道:“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先带我来鬼门关报到,只是不知道,我的运气好还是不好,能不能通过十殿阎罗的审查,要不要承受那些酷刑?想我陈骥,才刚满三十岁,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永别了,我的朋友!永别了,我的亲人!”
正当陈骥做好前往鬼门关的心理准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