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戴着口罩,但那双未施粉黛的眼睛依然十分迷人。只是那浓重的黑眼圈,无声地诉说着她已经连续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该拆石膏了,手恢复好了。”我扬起被石膏包裹的右手。
“哦,坐这吧,小高去把石膏锯拿来。”女大夫对旁边叫小高的年轻男大夫说道。不一会,小高取来了石膏锯。
“要切了啊,不要害怕,不会弄到你的。”大夫温柔的话语让我放松了一些。
“医院人都去哪了,怎么进来都没看到人?”我疑问道。
“一半的人去省城医院支援了,另一半在方舱医院内协助治疗患者,整个医院就留下我们二十几个人在重要科室接待病人,刘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小高趴在桌子上喃喃的说道,显然已是疲惫到了极点。
“咬咬牙坚持一下吧,刚才跟院长通话,那边也是忙不过来,方舱那边有五千多名患者,仅靠二三百的医护人员实在是难以支撑。听说他们大部分人昨天集体发高烧,打了退烧针也没有任何效果。”刘大夫边说边熟练的用电锯切割开我的石膏,一股臭味从石膏内部弥漫开来。
“好啦,结束啦,回去慢慢活动慢慢适应,容易骨折说明骨密度差点,没事多运动运动晒晒太阳。”刘大夫温暖的看着我,她真是一个好大夫。
“好的大夫,谢谢您,我去哪缴费?”
“不用交了,也没做什么,现在药房和收银都被抽走去放舱了,要不是因为戒严,我们本来都忙不过来的。你早点回去吧,别一会封路了回不了家。”
“好的,那希望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摩挲着自己已经痊愈的右手,然后转身迈步向着医院大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医院大厅。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惊愕地四处张望寻找声源。终于,我将目光锁定在了医院大厅对面那条幽深黑暗的走廊深处——那恐怖嚎叫声正是从那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