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离开之后,傅渊渟一个人留在书房。
除了背上的疼痛之外,感觉感冒也有些加重,实在不行,还得将医生喊过来。
然而现在最难处理的,是时璨。
或许,都不该用处理这个词。
他活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而且,他喜欢这种大局在握的感觉。
唯独时璨,所有设计好的事情在她面前都能土崩瓦解。
从她回了榆城他想把她安排出去,再到后来她去木渎他们两个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再到现在他为了挽回时璨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这些,都不在傅渊渟的控制之内。
现在,他该如何让时璨回到自己身边?
可眼下摆在他们之间的,的确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傅渊渟从未像现在一样感到无力,他甚至想现在冲到父亲跟前问问,他是不是参与了构陷时展风的案子。
可是,作为一个儿子,他这样去质问父亲,合适吗?
彼时,傅渊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又是霍明霆那个家伙打来的。
这人打来,一般没什么好事儿。
但到底是自己上司,傅渊渟没理由拒绝他的电话。
只是,语气很糟糕。
“有话快说。”傅渊渟语气沉沉。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抓到的那个枪手,承认他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那个叫厉辞的人,这下可好,不仅抓了头马,还破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傅渊渟揉着太阳穴,说实话,他现在不想理会任何和案子相关的事情。
“老霍,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继续跟进这个案子。”傅渊渟单手支在膝盖上。
“卧槽傅渊渟,到这时候你不会跟我说你要退出吧?我们之前投进去的财力物力人力怎么算?我知道你钱多,但这件事和钱没关系,你知道有多少兄弟因为这件事牺牲吗?”
“不是因为这个。”傅渊渟闭上眼睛,“我查到一些东西,我父亲可能和五年前构陷时展风的案子有关。继续查下去,不方便。”
出于对案子的负责,傅渊渟觉得他不能继续调查下去。
“你搞清楚,这是两件事。你查的是叶添德那条线,和时展风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老霍,你别自欺欺人了。时展风当年就是因为阻了叶添德的路,他才会被整。只要查了叶添德,时展风的案子就能清楚明白。但查叶添德,也要查我父亲。”
这就是傅渊渟煎熬的地方所在。
查自己的父亲,是大公无私,还是偏袒帮私?
“老傅,你父亲这边我来查,但是叶添德那边你必须跟下去。你可以选择不要继续穿上这身警服,但你该想想傅峙岳,你弟弟。他是在和毒枭枪战的时候,牺牲的。甚至到现在,遗体都还没有找到。”
霍明霆真的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傅渊渟的软肋——傅峙岳。
他弟弟,与毒枭枪战的时候被打中掉入海中,蛙人在那片海域找了一个礼拜,仍然没有找到人。
而那帮毒枭,正是要与叶添德交易的人。
所以,傅渊渟怎么能轻易就放下这件案子?
傅渊渟哼笑一声,“你说,我爸真要和叶添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结果老二还是因为叶添德牺牲的,我爸是不是得以死谢罪了?”
“我们都不希望这个局面出现。”霍明霆语气沉沉,“不过厉辞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倒觉得意外。”
反正都是重罪了,似乎再多几条足以判死刑的罪,对厉辞来说,不是什么致命的事情。
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