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渟从包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时宜已经和霍明霆的人走了。
他脸色很沉,拧着的眉头像是凝着一层白霜,就算不熟悉傅渊渟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在情绪的制高点,一不小心就会被点着的那种。
贺听风走过来,硬着头皮说道:“刚才时璨非要跟霍明霆他们走,拦不住。而且,她拒绝了让我当她的代表律师。”
刚才时璨从包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傅渊渟就知道会是这种局面。
他淡声说道:“随她。”
说完,傅渊渟便往外面走去。
被留下的贺听风一脸日狗的表情,合着他大晚上的将律所几乎所有的律师喊过来,然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他实在是摸不懂傅渊渟和时璨现在这两人的脾性,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而傅渊渟呢,开车从“梦乡”地下车库出来之后,看到一众媒体围着警车那边,闪光灯在夜空之下格外刺眼。
可能是时璨被警方带走这件事会成为爆炸性的消息,所以媒体们争锋去拍照,并无人注意到傅渊渟也从会所里面出来。
直到看到那几辆警车驶离,傅渊渟才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刚才那通电话是家里来的,老爷子点名了要让他立刻回去。
还说,如果他现在不回去,以后都不要回去了。
是以,傅渊渟只得回傅宅。
车子驶进傅宅,停在停车场,傅渊渟便看到已经等在这边的母亲温筠。
入秋的榆城还是多了几分凉意,温筠穿着职业套装,感觉还是单薄了些。
傅渊渟下车,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还未开口问母亲为何等在这儿,温筠的一顿训斥便落了下来,“你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懂事,公然挑战公检法。现在是严查阶段,谁敢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出来兴风作浪?你是不是把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全都忘了?”
温筠算豪门富太太中保养得当的那一类,她妆容清雅,身材管理得当。
但动怒的时候,眼角还是出现了明显的细纹。
看来,老爷子喊他回来,必然是因为先前在会所的事情。
他为了维护时璨,那般和警方对着来……这在老爷子眼中,是大不逆的事情。
“是他们先咄咄逼人。”傅渊渟道,“仗着自己有执法权,就横行霸道。我不过说了两句话,至于吗?”
温筠眉头微拧,“渊渟,你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多插手,因为我知道你知分寸,懂进退。但时璨的事情,我觉得你已经完全失去了你的判断。你待会儿跟我进去,和你岳父道歉,这件事——”
傅渊渟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叶家的人来了?”
“不然呢?知秋为你挡了一枪,结果你呢,照样带着时璨去这儿去哪儿,你将知秋置于何地?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时璨,但现在和你订婚的人是知秋。难道,你要辜负了时璨之后,再辜负知秋?”温筠语重心长,“你从小我就教你,不要伤女孩子的心,你呢?”
说起这些,温筠就觉得十分难为情。
她一教育工作者,结果却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而另一个儿子又……
“我先进去。”傅渊渟的心思已经没在母亲说教这件事上。
他想着叶添德来了,估计那人得在老爷子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他。
以为昨天晚上在医院的警告起了作用,但发现这似乎对叶添德没用。
傅渊渟想走,但被温筠拦住,“渊渟,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办?”
傅渊渟停下脚步,这才正儿八经地和母亲的视线对上,问:“您说的‘怎么办’,是什么事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