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一脸的镇定自若,似乎刚才真的只是来卫生间洗了个手一样。
她出来的时候,恰巧遇到从对面卫生间出来的傅渊渟,见到时璨的傅渊渟,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个弧度,“这么心有灵犀?”
时璨脑海中,想的是叶知秋刚才在电话里面说的,父亲的案子可能和傅渊渟父亲有关。
这当然可能是叶知秋胡编乱造出来的,让她主动离开傅渊渟,毕竟她不会和一个害了自己父亲的人的儿子在一起。
还有一个可能是……叶知秋说的是真的。所以傅渊渟就算查到什么,也不可能告诉她。
就算她现在质问傅渊渟,他也不会和她说真话。
那就……按兵不动。
时璨眼神淡淡地扫了傅渊渟一眼,讥讽道:“怎么,不陪苏如是吗?我看你很舍不得她走。”
傅渊渟往洗手台这边走来,他身材高大,一身深色西服妥帖地穿在身上,每一分每一处都透露着矜贵。
听到时璨话的他,眼底笑意渐浓,时璨可真是个小醋坛子啊!
“刚才她是有点事儿要跟我说才靠那么近,你别想多了。”傅渊渟一边洗手,一边跟时璨解释。
温水淌过他骨节分明的手,不过是个洗手的动作,但做这件事的人是傅渊渟,就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气息在里面。
“我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苏如是。”时璨意有所知地说道。
傅渊渟眉头一拧,眼底的笑意敛了起来,他用纸巾将手擦拭干净,慢条斯理地转了身,看着时宜:“不相信我?”
“你值得我信任吗?”时璨迎上傅渊渟深邃的眸,“从我回国到现在,你跟我说过几句真话?你做的所有事情,又告诉过我半分吗?你说,我为什么要信任一个不肯跟我说真心话的人?”
“时璨,我没和你说真心话?”傅渊渟眉心拧着,他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非要在卫生间门口讨论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先前,他们也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不是吗?
不讨论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彼此信任的。因为信任,所以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
“你自己心里清楚。”时璨没有把话点明,如果真的像叶知秋说的那样,那傅渊渟就该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是他表情没有半点破绽,所以时璨也没办法断定傅渊渟是不是清楚。
她想起来,傅渊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面对任何情况,情绪都可能没有半点变化。
除非证据摆在眼前。
时璨收回目光,准备离开。
却被傅渊渟抓住了手腕,一把拉了回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般来说,所有的误会都是从“我认为”开始,将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别人身上。
如果想解开误会,那必然要好好说话。
时璨轻轻推开傅渊渟的手,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么尖锐,嘴角倒是勾起了一个弧度。
时璨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浩瀚星辰一样耀眼。
“我是想说,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时璨不想将先前叶知秋说的话都告诉傅渊渟,她想自己调查。
如果结果证明叶知秋说的都是假的,那这件事就没有必要让傅渊渟知道。
如果是真的……
“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他几乎把自己的命都给了她。
“是啊,我清楚。”时璨将碎发别在耳后,动作是说不上的妩媚,“但傅渊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骗了我,我这人比较小气,可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