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风没理他。
这边,叶知秋擦干眼泪,转身上了车,司机将车子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路灯忽明忽暗地打在驾驶座的男人身上,半晌,男人开口:“萧策?”
叶知秋点点头,“萧策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蠢的一个。”
“我以为是纪年。”
叶知秋冷哼一声,“你别看纪年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其实不比贺听风城府浅,只不过能让他在意的事情少。所以突破点的话,只有萧策。”
“慢慢来,这些事急不来,先生那边,我会……”厉辞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叶知秋,白净漂亮的脸上挂着疲惫,她双眼微微阖着,眉心微蹙。
厉辞开了车内舒缓的音乐,试图放松她的神经。
虽然知道这并不一定奏效。
……
傅宅,北苑。
林阿姨去哄小甜甜睡觉,时璨去了傅渊渟的书房。
应该是傅渊渟跟林阿姨说了什么,所以她没有问时璨关于林海荣的事情。
或者,也可能是害怕问,害怕知道那些事情。
就像时璨五年前的一段时间,状态很差,很怕知道关于国内的一切消息,好像只要装作不知道,那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
时璨深呼一口气,推开傅渊渟的书房。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简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主要也是北苑的装修几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她知道傅渊渟是个很不愿意改变的人。
记得那次她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了客厅那张手工地毯上,地毯是埃及那边手工定制的,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的。
咖啡渍洗不干净,傅渊渟就让人将地毯撤了。
一个月后,那条地毯重新出现在客厅。
时璨以为咖啡渍洗干净了,没想到是傅渊渟让人拿着地毯的照片,找到当时制作这张地毯的人,重新做了一条……
他对房间里面的每一样摆设,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
却容忍书房里面摆着一个橙色的懒人沙发,和学术气息浓厚的书房格格不入。
时璨站在书房里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就像刚才她在院子里面看到那个秋千一样。
她说她想玩儿秋千,他就让人在院子里面做了一个。
那时候的傅渊渟,似乎很纵容她在他的世界里为非作歹。
往昔的纵容与现在的苛责,对比可真明显。
时璨顺利地在在傅渊渟的书房找到电话,打算给司徒柏打过去,她手机被傅渊渟抽走了。
但是拿起座机电话,要拨打号码的时候,时璨一脸懵逼地看着拨号盘。
——她根本不记得司徒柏的手机号码。
她有罪。
“司徒啊司徒,真的不是我要把你丢在木渎,是我真的不记得你的号码!”时璨心中为司徒柏挽尊,“你要是聪明,自己会找来榆城吧?少年我相信你……”
可以说很对不起司徒柏了,以后一定多请他吃几顿火锅。
想着,时璨便打开书房的窗,从这里溜了。
她很了解傅渊渟的宅子,就像了解自己家一样。
书房的窗户外面是花园,穿过花园就到傅宅北门。
北门平时是佣人进出的,如果她运气好,门卫五年没换的话,那应该……
“汪!汪汪汪!”
但是,谁能告诉她,傅家什么时候养狗了?
还是条叫起来中气十足的大狗?
时璨能怎么办?
当然是赶紧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