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傅渊渟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时璨深呼一口气,只得下车。
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初三,即将中考。
虽然平时父母对她宠爱有加,很多事情都随着她,但是在学习上,父亲对她的要求还是有些严格的。
不要求她非要第一,但也不能跌出前三。
恰巧初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她考砸了,第四。
这对时璨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噩耗。
拿了成绩单的她不敢回家,磨蹭到了傅家去。
他警校回来,就看到她闷闷不乐地丧在他的书房,看到她的成绩单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于是他说:“我从来都没考过第四,不太懂你的心情。”
“……”时璨瞪了他一眼,“你个年年第一的人,没资格说话。”
傅渊渟不置可否,他很优秀,从幼稚园开始就一直是第一,甩第二几十条街的那种,所以根本不会懂她第四的心情。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走,带你去散散心。”
于是,傅渊渟就带着时璨散步去了,陪着她从傅宅走回了自己家。
时璨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傅渊渟那时候可能不是想陪她散散心,只是想把她这个麻烦精送回家而已。
看吧,他现在安慰起他未婚妻,都是搂搂抱抱的,她不相信傅渊渟安慰叶知秋的方式是走走散心。
现在,傅渊渟带着时璨在夜幕的景区中,散步。
景区晚上人少,但它能供游客走的青石板路本就不宽,一边是各种商铺,一边是太湖延伸出来的河流,河上有夜游船驶过。
人来人往,时璨不免被撞到,傅渊渟干脆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那手,自然就没有再松开过。
想到那年被他送回家的路上,似乎也是这般景象。路上车子多,他把她拉到边上,然后,手就没有松开过。
当然,时璨记得的,是她握着傅渊渟的手不松。他可能是想要抽出去的,但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就没动了。
现在,她想将手抽出来,傅渊渟却握得紧。
这个男人,可真有意思。
暗暗挣扎了两下,没能把手从傅渊渟手中挣脱出来,时璨便没有再动。
“时璨,这案子急不来。我先前也跟你提过,牵连甚广,想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得慢慢来。”
他们走在游客之间,看起来就像两个普通的游客一样。
只是时璨没想到,傅渊渟会忽然说起案子的事情。
“你先前也跟我说,慢慢来。但是我不知道慢慢来的后果是,还要牵扯进多少人的命。”时璨是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死去。
“或者你该想的是,现在他们已经按捺不住出手,一旦出手,必然会露出破绽。破绽越多,就越有机会抓住他们。”
“但是代价……会不会太大?”
“你似乎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你父亲翻案。”
时璨沉默,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但现在才发现,话说起来容易,真的实践起来,多难。
“你在委婉地劝我收手?因为接下去的代价我可能承担不起?”
“我可没这么说。”傅渊渟立刻澄清,“收手的话,已经付出的代价不是显得没有任何意义?”
是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不是时璨说收手,就可以随意收手的了。
父亲身上的脏水,海荣叔不明不白的死。
“看路。”傅渊渟将走神的时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