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一样。
“时璨,我和你说过,这件事牵连甚广,那些人想要弄死一个人,轻而易举。你不听,非要留下来。”傅渊渟沉声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接你回英国,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管这边的事情。”
时璨抬头,蒙着一层水汽的眸子尽是义无反顾。
他该知道,时璨是绝对不会选第一种。
“那第二种,就是留下来,斩草除根。”他拂掉时璨眼眶的泪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问她,“怕吗?你很可能会在这件事当中像林海荣一样,悄无声息就死了。”
“你怕吗?”时璨反问
“你见我怕过吗?”
没有。
时璨从有记忆起就认识傅渊渟,知道他的世界中,就没有“怕”这个字。
可她为什么要问傅渊渟这个问题呢?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你先在车上待着,我跟听风有几句话要说。”傅渊渟拍了拍时璨的肩膀,而后转身下车。
隔着车窗,时璨看到从派出所走出来的贺听风。
贺听风表面温润如玉,人畜无害,一身合体的西服将他的形象刻画成斯文成熟稳重的白领精英。唯有那双精于算计的眸子在无框眼镜下,被敛去了丝丝锋芒。
时璨以前就不喜欢贺听风,他高深莫测,城府颇深,还善于窥探人的内心。
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太累。
若不是他和傅渊渟、纪年他们关系好,时璨是不想认识这种人的。
这不,明明车窗外的人应该看不到车窗内的人,可时璨看出去的时候,仍旧觉得贺听风的目光看到了她。
毛骨悚然。
……
车外。
傅渊渟神色淡淡,在沈惕和贺听风两人走出来之后,傅渊渟对沈惕说:“沈惕,你放出话去,时璨是我的人,谁敢动她一下,我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是。”
贺听风似乎早就料到,所以并不意外,只说道:“惹急了?”
看傅渊渟这个样子,的确是被惹急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傅渊渟冷哼一声,“你在这儿看着,林海荣他不是溺水,查到什么立刻告诉我。另外,他手中有份录音,现在不知道被杀他的人拿走了还是在什么地方,给我找出来。”
傅渊渟看似将所有的任务都分配了下去,沈惕作为助理倒是一一接下老板的话。
而贺听风……
沈惕非常识时务地撤到一边去,将空间留给傅渊渟和贺听风。
贺听风瞥了眼车窗那边,他知道车内的人正看着他们、
“老大,时璨回来之后,你越发地不冷静。你该知道,人一旦有软肋,就很容易被敌人抓住。到时候,危险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
傅渊渟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生冷的气息,好似有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感觉。
管他挡在面前的是什么,挡他路的都得死。
“我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傅渊渟道。
“你这不把我们牵扯进来的意思是你自己就算豁出这条命,都没关系?”
所以嘛,当律师的人真的很烦了。
没等到傅渊渟的回答,贺听风的眼神暗了下来,连神色都严肃了几分。
“老大,你认真的?”问出这话之后,贺听风就知道是白问了。
傅渊渟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行了,做你的事情去,这件事我有分寸。”傅渊渟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