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那话,满是苍凉。
“如是,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时璨觉得,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所以傅渊渟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近人情。
苏如是则是浅浅一笑,道:“难道得发生点什么,人才会变吗?阿璨,难道你还和五年前一样?”
苏如是这话,让时璨微微一怔。
“既然你刚才也说,你没办法改变现有的情况,你不如……走吧。否则再待下去,所有你以为的美好与骐骥,都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被破坏。让你走,是保护你,不是在害你。”
时璨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冠冕堂皇说得这么感人肺腑。
但是她有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我留下来,和傅渊渟无关,我要帮我爸翻案。”
苏如是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带着几分嘲笑。
“阿璨,你留下来到底是为了傅渊渟还是为你父亲翻案,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你哥呢?难道你哥放心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来?”
被问得哑口无言,时璨忽然顿悟了什么,“你那么想让我离开榆城,大概不是想要保护我心中所谓的‘美好与骐骥’吧?你和傅渊渟,关系很亲密。”
时璨看到苏如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那种被拆穿了的窘迫和紧张。
但是很快,苏如是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阿璨,难道你还像以前一样,爱傅渊渟爱到不顾一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她爱吗?
她爱不爱,与傅渊渟苏如是关系亲密,有关系吗?
“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价爱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我承认我五年前我喜欢了傅渊渟十多年,我所有的梦想都和他有关,他曾经是我的全部。后来……”时璨想了想半年前她得知傅渊渟和叶知秋订婚消息时的触目惊心,“后来,我怀念的不过是年少时期那个勇敢追爱的小姑娘。”
她不温柔,唯有那点勇敢。
如今,那点勇敢也在傅渊渟和叶知秋订婚之后,消失殆尽。
……
门口,傅渊渟遒劲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怎么都没有拧开。
那一双眸子犹如墨砚一般深邃幽黑,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染上一层阴霾。
——后来,我怀念的不过是年少时期那个勇敢追爱的小姑娘。
傅渊渟松了门把手,显露出的青筋慢慢隐了下去,他将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面。
作为助理的沈惕一直跟在傅渊渟身后,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不推门进去。
却在老板转过身之后,看到他隽逸的脸上那一抹无以名状的情绪,那是跟了老板五年,都未曾在他脸上看过的情绪。
“傅总?”沈惕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傅渊渟迈开步子,往电梯那边走去。
“你问问萧策,保镖怎么还没来。另外,暂时不准让如是出院。”
“是,傅总。”沈惕站在电梯外,“那时小姐……”
电梯门缓缓关上,一直到最后,沈惕也没听到傅渊渟对时璨的安排。
他可是跟了傅渊渟五年,见惯了他的杀伐果断,还是头次见他如此的犹豫不决。
那个时璨,这么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