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领着自己的儿子程立诚和儿媳小胡氏,正站在寻味居的大门口,哭得十分哀戚悲切。
“我的乖孙女啊!你受苦了啊!”
“我的亲姑娘啊!爹娘对不住你啊!”
旁边路过的人见状,不禁有些疑惑,“这是……在做什么呢?”
也有人是寻味居的常客,见此景忍不住抱不平道:“大过节的,专程跑来人家的店门口哭……这不太地道吧?”
胡氏几人哭得旁若无人。
哭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门里有人出来,程立诚有些没耐心了,“母亲,咱们这样真的行吗?要不还是直接敲门进去吧?”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这外人指指点点的,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胡氏瞪了他一眼,她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咱们就这样进去……她要是不认咱们那该怎么办?把声势给闹大了,她就是不想认也不行了。”
她派人跟了老国公和程怀逢好几天,发现他俩经常给一个新开张饭馆的女店主送东西。
她也悄悄来看过了,这个叫苍耳的女店主看起来十七八岁,长得其貌不扬的,但那双眼睛确实有点像田氏那个女人。
她又让人查了她的底细,甚至专门派人去了一趟濮州,从那边传来的消息,基本能肯定这丫头就是杜梨那贱婢当年抱走的孩子。
她顿时就坐不住了。
老头子偏心,向来把老大一家当成眼珠子,若是知道了是她害得老大的亲骨肉流落在外,他一定
不会放过她的。
更别提这件事情一旦暴露,怀薇的地位肯定也不保了,这怎么能行呢?
可她等了一段时间,发现老头子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她渐渐放心了下来。
也是,事情都过去整整十八年了,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也得能拿出证据来才行啊!
可他显然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的,不然依他的脾气,早就跑过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顿时安心了下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也不怕得罪程若望,更不在乎什么虚无缥缈的夫妻感情。
只要她国公夫人的地位稳固,只要她儿子立诚的将来有靠,别的都不算什么。
他不是想认那个丫头吗?
那她就先下手为强,将她牢牢地定死在虞国公府二房姑娘的位置上!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偏要在大门口哭,这就是她的策略了。
这个世道是非常看重孝道的,若是她这个做祖母的亲自来认,她却不肯应,又拿不出充足的理由来说服大家,说句不中听的,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只要她不想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那就只有乖乖地任她摆布。
她身后的小胡氏一脸讥讽,“咱们可是国公府啊!她一个街头卖饭的小厨娘,怎么会不愿意认咱们?恐怕咱们的话刚一出口,她就激动得落泪了呢!”
哼,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凭什么做她的女儿啊?连怀薇都不能光明正大喊她一
声“娘”呢!
真是,想想就不甘心。
胡氏没有说话。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怕就只怕,杜梨已经向她透露过她的真正身世了。
人都是贪心的,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能当大房的姑娘,自然比当二房的姑娘更尊贵体面一些。
而且若是她知道了大房的姑娘曾被帝后金口玉言承诺为太子妃,恐怕她的心就更加蠢蠢欲动了。
她派来盯梢寻味居的人可是说了,太子殿下也是这里的常客,可见这个死丫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