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领着程若望和田文儒他们,打算一起上二楼的雅间。
程若望开口招呼赵云稷道:“殿下也一起上去吧?”
赵云稷刚想说他要在楼下帮苍耳的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苍耳一把给拽住了胳膊,“走吧走吧!你还是上去陪两位老人家一起用饭吧!”
她又招呼程怀逢和田攸言道:“你们两个也一起上去吧!”
都杵在大门口……没见客人们都不敢进来了吗?
赵云稷有些无奈,他压低声音道:“我说……你脸上的嫌弃能不能不要那样明显?”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苍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反驳他,“哪里有嫌弃?我明明是在为你着想,生怕你饿着肚子……”
赵云稷叹息了一声。
好吧!他就权当是真的担心他吧!
程若望和田文儒听着后面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喁喁私语,两个人皆露出来一抹会心的笑容。
自由长大有自由长大的好处,起码少了些深闺大院里特有的刻板和固化。
太子殿下一向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也许这就是苍耳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却能够吸引太子殿下的根本原因吧?
苍耳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有着十人桌台的雅间。
看着里面的装饰,程若望不由地先笑了出来,“这画是出自子越的手笔吧?”
田子越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刚给苍耳上了一节课,她就说她的画功不好,想让我给她的新
店画一幅画……我一听这是小事儿,顺口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她忒狠心,居然让我给每一间房里都画一幅画,加起来都有十来幅了……”
苍耳笑得牙不见眼,“说明我这个做学生的,十分肯定先生您的水平啊!先生应该骄傲才对。”
田文儒点了点她,直笑得说不出话来。
精明点好,精明人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
程若望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的儿子孙子都是板板正正,一点也不偷奸耍滑的性子,没想到生个孙女跟个小泥鳅似的,倒有点像他年轻时候的变通。
想了一会儿,他心里又有些怅然。
他幼年时家贫,为了生存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法子都想过……苍耳既然像他,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田文儒见老友又开始伤感了,他有心转移话题,就指着桌子中间的铜锅问道:“这又是什么?看起来有些奇特。”
苍耳笑着介绍道:“这是铜火锅,一会儿大家可以围在一起涮肉涮菜吃。”
因为正好是寒冬,再加上新店开张后空间大了许多,苍耳的火锅大计总算能够提上日程了。
为此她还专门找匠人定制了一批铜火锅,又专门打了一些木制料理台,用来放置各种蘸料。
其实苍耳一早就发现了,这个时代也有热锅子,只是一般都是单一种菜品,比如羊肉锅、牛肉锅,里面实实在在就是一锅肉,不会像她之前卖
的锅仔那样,进行荤素搭配。
至于火锅这种大杂烩那就更没有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上了阶层的人,都讲究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一锅炖的吃法,在他们眼中着实不太讲究。
因为担心大祁人民对火锅适应不良,苍耳还特意制作了一批宣传单,上面用彩绘的手法,清清楚楚地画明了锅底有哪几种,食材的种类,蘸料的搭配,以及每种食材的下锅先后顺序、涮煮的时间等。
程若望和田文儒看着她亲手画的宣传单,不住地点头,“你这菜单不错,简单明了,一看就懂。”
苍耳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