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那天,下了今年以来的第一场雪。
苍耳向来畏冷,她早早地就给自己和阿绯、阿青准备了厚厚的棉衣,还有棉帽子、棉手套、棉围脖和棉袜子。
甚至给赵云普也准备了一套。
她的态度十分坦然,“你们都是皇亲,想来看不上这些,但既然你在我这里当厨子,那就是我程记的一员,该给的我总是要给的。”
至于看不看得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赵云普却是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他喜滋滋地将帽子、手套、围脖戴在了自己的身上,“正好哎!这下堂哥该眼气我了。”
苍耳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一套棉花做的工装而已,人家堂堂一个少尹有什么好眼气的?
赵云普悄悄凑了过来,“话说,我哥最近送了你不少的礼物,你真的……不回一件吗?”
说到这里,苍耳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古怪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几乎每天都有礼物收。
自从那天她收下了赵云稷送的阿雪,隔天他就派人给她送来了一个铜锅——她就跟他形容了一次鸳鸯锅的模样,他居然就让人按她的描述给做出来了!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收他的礼物,谁知来送锅的小厮放下东西就走了,溜得比兔子还快,她都没来得及喊他一声。
她后来想想算了,反正这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大不了那次火锅就当她请他吃了,不
扣除他的餐费。
谁知中间隔了一天,赵云稷又派小厮给他送来了一盆还没开花的水仙,说是家里花匠买多了,分给她一盆。
她听了这句话觉得十分不对味儿,下意识就拒绝了,并且还想了一个很体面的理由,“那个……我花粉过敏,不适合养花……”
她这句话刚落地,那个面色比主人还要严肃的小厮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姑娘店里常年插有不同季节的鲜花,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些。”
苍耳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她正准备再找个合适的理由,谁知那个小厮一眨眼又不见了。
想到这里,苍耳忍不住吐槽道:“你哥那个小厮真是属兔子的,一次比一次跑得快。”
赵云普心说,徐安是东宫的侍卫统领,那轻功自然是一等一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更不平衡了。
我哥都让他的侍卫统领当小厮跑腿给你送礼物了,可见他心里有多看重你,你一点回应都没有……不大合适吧?
“那个,你还是送给我哥一件回礼吧?”赵云普举起手中的手套,开口建议道:“你的针线活不错,要不……送我哥一个你自己做的针线?”
苍耳有些为难,“针线上,我也就是会的水平罢了,离精通还远得很……你哥平时穿的衣裳虽然低调,但连袖口都有精致的花纹……我送针线给他,那不是贻笑大方吗?”
赵云普想说,你做的
跟绣娘做的能一样吗?你哪怕随便绣张帕子,皇兄估计也能珍藏起来。
可这句话说出口就太惹人遐想了,皇兄还没有主动开口,赵云普不好先泄露他的心迹。
想了想,他再次出主意道:“那你还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先说好,不要送吃的喝的,那样一点诚意都没有。”
苍耳本能地想要反驳,“怎么没有诚意了?我做的吃食也是花了心思的……”
“没说你不花心思。”赵云普跟她分析,“但你看啊!你做的吃食……只要进店里花了钱的,是不是都能吃到?这一点也不特别啊!”
好像有点道理。
苍耳有些苦恼,“那我也不会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