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的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
稷,社稷也。
普通人家……恐怕不敢用这样的字眼取名字吧?
……
“上菜咯!”
赵云普端着一盘新出锅的菜刚走到后院,抬头正好与赵云稷的视线对上。
他下意识地就想掉头往回走。
赵云稷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苍耳十分惊讶,“你认识阿普?”
阿普?
赵云稷眉头微蹙。
这个称呼也太亲昵了,从她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赵云普向来怵自己的堂兄,一看到他皱眉就忍不住头皮发麻,他急中生智道:“这是程记下人的叫法,有个阿绯,还有个阿青,我是阿普……嘿嘿,都是阿字辈儿的……”
救命!
他当初怎么会同意她们叫他阿普呢?就算非要叫,也不能让苍耳姑娘跟着一起叫啊!
呜呜……太子哥哥黑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好
恐怖哦!
赵云稷不置可否。
倒是苍耳有些看明白了,“你们俩认识……他是你家里人吗?”
朋友的话,阿普也不至于吓成这副模样吧?
他这样的反应,倒有些像她小时候发烧还偷吃雪糕,被堂哥发现后板着脸训斥的模样。
赵云稷也没有隐瞒她的意思,“他是我叔父的儿子。”
堂弟……还真是自家人啊!
苍耳心里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那阿普就不姓梁,而是姓赵了。
她就说嘛!富贵人家里,怎么会有爹妈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叫“粮铺”呢?
又不是他们这种时常吃不饱饭,对粮食有种天然崇拜的底层人士。
她以前住的村子里倒是有人叫粮仓的,可比粮铺直白多了。
这样想着,她开口问道:“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赵云普满心忐忑,原以为苍耳会质问他为什么要掩盖本来的身份来程记当下人,没想到她问的头一句居然是这个。
有堂兄的视线盯着,他半点滑头都不敢耍,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叫赵云普,母家姓梁……堂兄,我这也不能算是欺骗吧?”
赵云稷瞪了他一眼。
赵云普立刻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好吧!就当他没说。
刚好走到后院的阿绯正好听见这句话,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赵云普……这不是荣王世子的名字吗?
之前她在楼里的时候,曾经听妈妈们提起过荣王世子赵云普,
说他是个顶奇怪的人,别人来楼里都是看歌舞表演的,要不就是让姑娘们陪着喝酒的,这个荣王世子每次来却要点很多的菜,还吃得不亦乐乎的,生生把一个花楼当成了他们荣王府的饭堂。
现在是花楼呆腻了,改来路边的小饭馆找乐子了吗?
还有……他管这位赵少尹叫堂兄。
京城人皆知,荣王爷只有一个独生子,他的兄长,也就是当今陛下倒是育有二子一女。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年纪,但二皇子与永嘉公主是双生子,当年他们出生的时候陛下曾大赦天下,她对此还有些印象。
因为大赦后不久,她们家就出事儿了。
爹娘在行商的途中遇到了泥石流,两人都被埋在了下面。
再之后,她被叔伯以“女子不能继承家业”为由赶出了家门。
那一年,她刚刚满十岁。
想到这里,阿绯不免有些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