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必要对阿青解释了,免得无端吓坏了她。
阿青听了她的解释,脸色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就连站在门外偷听的三人也有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准确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苍耳看着阿青的神色,不由地笑了起来,“觉得我很随性对吧?其实说穿了,我又没碍着谁,不管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青想了好一会儿,她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婢子应该庆幸姑娘没抽到‘赵’字……”
苍耳没听懂,“抽到‘赵’字又怎么了?赵姓可是百家姓排名第一的大姓,难道皇帝陛下还能不允许他的子民跟他同姓?”
她知道如今的皇室姓赵,可这世上姓赵的人多了去了,这不……她前不久才刚认识了一个。
阿青正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她连忙打住了话
头,起身去开门。
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贵店开始营业了吗?”
苍耳仰头望天。
现在也不过才巳时中,换算到她以前的计时时间,也就十点多点。
我说田少尹,请问您是来用早饭呢?还是来用午饭呢?
田攸言笑容不断,他察言观色,很主动地解释道:“朝食已经用过了,自然是来用午食的。”
说完,他侧了侧身子,开口介绍道:“我还特意带了两个友人过来。”
苍耳一看到赵云稷,顿时就笑了起来。
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啊!刚刚她还想起他呢!
她正想上前行礼,眼角余光却发现赵云稷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长相陌生的公子。
那人看着跟赵云稷和田攸言差不多的年纪,眉峰挺拔、乌眸湛湛,看起来又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苍耳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以前没见过这位公子吧?至于用这种审犯人的眼神看着她吗?
赵云稷主动向前走了一步,他说:“听攸言说你的饭馆开张了,我们特意来捧个场,这一位是虞国公家的公子……”
说到这里,他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他跟你一样,都姓程……”
苍耳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赵云稷可不一样,他一定从莫院长那里听说过她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儿。
她这样胡乱碰瓷的,到底不太光明磊落。
怪不得,那位程公子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想到这里,她硬着头皮将刚才跟阿青胡诌的“抓阄论”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有些难为情地朝程怀逢拱了拱手,“多有冒犯,还望程公子不要介怀。”
程怀逢倒不觉得有什么。
虽然这“抓阄抓来的姓氏”听起来有些荒谬,但说白了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虞国公府姓程,他还管不了那么宽。
而且——
他看向了一副言笑晏晏模样,正在跟赵云稷说话的苍耳,心里有些奇怪的情绪产生。
总觉得,眼前这位姑娘颇为面善,但他又很肯定自己之前从没有见过她。
还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年轻姑娘家在殿下面前如此从容的模样。
她……应该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