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外围观的人群依然没散,而楚家内宅后院,就见原本应该已经回家的宝瓶,施施然的从兰苑角落的柴房走出。
回过身,她缓慢而有力的关上了柴房的大门,通过缝隙,可以看见柴房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小厮。
还有几个在兰苑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他们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时的楚家,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主子更是一个不剩的全都去给老夫人送葬去了。
宝瓶来到兰苑外,一路在府内的四处游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悄悄的在一些植物上撒下一些白色粉末。
很快,把府内唐瑾曾经种下过花草的地方全都撒了一遍后,她看向了楚毅轩的院子。
只是她刚走到一处假山前,突然耳尖的听见有人急促朝这边而来,宝瓶脸色一变,连忙躲进假山的暗处。
屏住呼吸,然后就看见有四名黑衣人蒙面人摸进了楚毅轩的院子,宝瓶心下大惊不敢停留。
快速的奔向角门,那里的冯婆子已经躺在了柴房里,所以宝瓶很快就出了角门。
角门外,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那里,庆喜的大哥,庆大正在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见她出来连忙撩起车帘,宝瓶一个箭步窜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妇人正躺在车上沉睡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经历了小产的青姨娘。
“快走!”
庆大一听,连忙甩动长鞭,架着马车飞快离去。
马车里,宝瓶,不,应该说是假扮宝瓶的侍书。她看着气若游丝的青姨娘,只觉得董氏实在是恶毒。
女子小产本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损伤,她竟然还能让婆子继续施以棍刑。
这样狠的心肠,难怪会生出楚毅轩那样狼心狗肺的儿子。
青姨娘被马车的颠簸弄醒,看着头顶不停晃动的车盖,她稍稍转头一下自己看见了宝瓶。
“宝瓶?!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已经让你回家了吗?”
青姨娘挣扎着就要起身,被侍书一下子按了回去,“青姨娘,我不是宝瓶,我是侍书。
是我家小姐让我来带你出府的,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声张。”
青姨娘一听,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同时眼里也留下了酸涩又欣喜的泪水。
原来少夫人没有在用完她后不管她,而是派了侍书接自己,“谢谢,谢谢侍书姑娘,也谢谢少夫人。”
“青姨娘,你的伤太重了,还是不要说话,等到地方了,我会请个大夫来给您看诊。”
“好,谢谢侍书姑娘,谢谢您。”
青姨娘无力的躺了回去,单单只是这几句话,让她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三分。
只是她很高兴,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还好,还好她悬崖勒马,没有一门心思的站到少爷那边。
“对了,少夫人呢?她现在何处?刚刚突然有好几个家丁闯入兰苑,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给遣走了,我怀疑咳咳!”
“青姨娘还是不要多说话了,等一会儿见到小姐再说。”
侍书把青姨娘又按回去躺好,她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小姐去京兆府衙状告楚毅轩的事儿,被楚毅轩知道了。
这件事这么隐蔽,估计他只告诉了青姨娘,所以才派人先把青姨娘看守起来。
不得不说,小姐选在老夫人发丧的日子,还恰好是在即将起灵的时辰发难,是一步妙棋,否则青姨娘这时候估计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小姐现在应该还在京兆府衙呢,青姨娘,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