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日头,本应艳阳高照,可是这一日上却阴风阵阵,从清晨开始就下起了绵密的小雨。
小雨不大,但是打在身上却黏黏稠稠,不知不觉间就打湿了人的发丝。
如此天气,加上老夫人送葬的这个特殊日子,楚家上下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压抑的气氛当中。
寺里的和尚,一大早就开始了往生经的念诵,辰时是抬棺起灵的时辰,
所以楚家所有人在卯时三刻,在老夫人的灵前做最后的道别。
只有楚毅轩,他一直心不在焉的看向府门的方向,长安早早的被他派到府门前等着唐瑾。
荷花里,花心莲不放心唐瑾一个人出门子,还是扮作了侍画的模样跟着唐瑾上了马车。
至于侍书,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马车经过弓弦胡同,穿过朱雀大街,往前,是去往楚家的金枝巷,往左,是去往京兆府衙的地方。
庆喜睁着一双小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驾!”
一甩手里的长鞭,庆喜架着马车突然拐弯,径直朝着京兆府衙的方向驶去。
在路过天运茶馆时,花心莲心有所感掀起了车帘,然后就看见了两个人。
鸿和昨天晚上赶回来的玄影,就站在二楼看着下方的马车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路过。
“唉,主上对这位唐大小姐还真是特殊呢。”鸿举起手里的茶盏,幽幽的说了一句。
玄影看都不看他,直接下楼跟在了马车后面。
马车里的花心莲还担心自己一个人顾不过来,如今才算彻底的放下心。
这人已放下心了,就开始嘚瑟了。
就见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唐瑾碎碎念道,“你说说你,就不能让人家好好的把丧礼办完?”
唐瑾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给他,“如果有人骗你娶她,还夺你家产,杀你全家,你会如何?”
“老子当然会杀回去,不止如此还要杀他个鸡犬不留啊!可是姓楚的想要夺你嫁妆我知道,但他没杀你全家啊?”
“不,他杀了。”
“他杀了那你还能在这好好说话?”花心莲不懂了。
唐瑾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在梦里杀的。”
花心莲,“…这也行?”
“你再啰嗦一句,我就告诉青鸟说你欺负我,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告诉你家主上!”
花心莲的双眼唰的一下瞪得溜圆,然后学着侍画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唐瑾,“小姐,说了这么多话,您要不要喝口热茶,奴婢出门前都给您准备好了。”
这恬淡的笑容,这说话的语气,就像侍画本尊似得,看得唐瑾翻嘴角直抽抽。
很快,马车就到了京兆府衙,在马车后面跟着十几个眼珠子乱转的小乞丐。
府衙门口站着的四名衙役,看着一大清早就来府衙的清丽女子,心里直犯嘀咕。
衙役a:这小娘子不会是来告状的吧?
衙役b: 应该是府尹大人的家眷吧?
衙役c:这大清早的,大人应该还没醒呢吧?
衙役d:她眼神坚定,面容冷肃,肯定是来告状的。
唐瑾步下马车,从怀里掏出写好的状纸,花心莲也不用唐瑾说,直接就来到了府衙门口的鸣冤鼓前,拿起鼓槌,照着鸣冤鼓就敲了起来。
“咚!咚!咚!”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声,传出老远,就跟打雷似得,把早起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
唐瑾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又看了看花心莲,就见那货已经敲得魔障了似得,还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鼓槌越敲越猛,两脚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