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入三月,寒苦的日子已于昨日告别,温而不烈的阳光透过密林,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一条彩虹跨越山涧,冰雪消融化作了潺潺流水,林间小兽穿梭在树林中。
林影下,一行车马十余人向着南方而去,留下了深深地车辙印记。
“啊欠~”
刘三爷躺在马车中打了个喷嚏,有些倦怠的裹了裹身上的鹿皮毯子。
他敲敲车板,问道:“马六,走到哪了?”
“三爷,到了回龙瀑,再有三十里就能看到雄安城了。”马车外一个蓝衫汉子回应。
“哦…”
刘三爷应了一声,思索片刻说,“叫大家停下歇一会,吃点干粮,垫吧垫吧,等到了雄安城,好酒好肉吃上三天。”
“是,三爷。”
马六叫停了所有人,吩咐了一声休息,从包袱中取出烧鸡和酱牛肉,拨开了车帘,送了进去。
“三爷,您吃点酒肉。”
刘三爷摆了摆手,他年过五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你吃吧,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没啥胃口。”
“三爷许是路上颠簸的厉害,有些头晕,这山中小路比不了官路。”
刘三爷点点头,“让大家打起精神,近来山匪不少,别被人黑了。”
“三爷放心,山匪来多少死多少。”
一行车马歇息了一刻钟,马六吆喝着大家打起精神赶路。
刘三爷在马车中坐起身子,自怀中摸索片刻,掏出来一张纸。
“十几年了,竟然还找不到兰陵宝藏的位置,上官雄,你到底把那半张藏宝图藏在了哪里…”
哗啦啦…
水流倾泻而下的声音,回龙瀑崎岖婉转,最后自百丈悬崖飞流而下,冲击到巨石之上溅射起无数水花。
“六哥,这瀑布好啊,干脆洗洗身子,山里边走了三天,让兄弟们也净净身子。”一个劲装武夫喊道。
“啥?”
马六没听清,飞瀑而下的声音太大了。
“我说…”
马六挥手止住了他,眼神看向前方。
一个人在飞瀑下静静站立,水流之下力道重逾千斤,在他的周身三寸却有无形的气劲将急流隔开。
一杆丈二银枪在他的身旁,插在岩石中。
“高手!”
马六咽了下口水,内劲外放,先天已成。
他打了个手势,不敢多看,打算快速离开。
没走几步,马六揉了揉眼睛,刚才瀑布下的人影站在前方十余丈的地方。
“马六,怎么停下了?”
刘三爷敲了敲车板。
瀑布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不得已刘三爷自己掀开了车帘。
一个青年,身穿黑色镶金丝锦衣,长发垂肩,用一根金色线缠绕束发。
他手中的丈二银枪穿透了马六的心口,血顺着枪尖滴落。
其他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每个人都已绝了生机。
他的呼吸凝重了,近来十年他久不在江湖中行走,但眼力不会落下分毫。
他能看得出,这青年已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
“阁下是谁?”
刘三爷聚音成线,这份功力他还是有的。
“我在等一个叫做‘天王斩鬼刀’的人。”青年的声音冷漠淡然。
刘三爷的手摸向身下的木板,眼神变得凛冽起来,“你找他做什么?”
“十五年前,煞虎道人门下弟子上官雄得到了他师傅死后走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