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到时候赵集并不觊觎自己这把皇椅,但他是亲生父亲,百善孝为先。就算基于孝道,只怕自己也要处处遇事掣肘,受制于人,没办法真正掌握艮夏国的皇权。
而且他这个皇上还没做决定,尚在斟酌考量。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太上皇派赵延青前来,企图干涉他赵佑宸的决定,岂不是在众臣面前打他脸?
皇室之中,手足之情长幼之情都会被权利冲淡,远远比不上寻常百姓家。
当初赵集在南逃的时候把赵佑宸推出来做挡箭牌,何曾顾及到父子之情?
“见局势好转,便又想用太上皇的名义来压制朕!”赵佑宸死死盯着劝降书,愤恨地想着。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迸发出不甘的火焰,欲将这封书信穿透。
皇上静默不语,朝堂上的人也不再争执。坚定表达立场之后,全部微微低头等待皇上发言。
太傅范历范大人年事已高,这几个月操心国事,终于在前几天病倒了。他一病不起,连吞咽食物都困难,现在躺在家中床上,不知何时才能回到皇上身边。
此时赵佑宸惊觉,他的身边竟无一个贴心之人。
这难道就是身处庙堂之高位的悲凉吗。
赵延青左看看右看看,见一片沉寂无人说话,他干脆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皇兄,大半的官员都同意议和,太上皇也有亲笔书信,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情绪正不佳的赵佑宸听到这番话,立刻抬头看过去,眼色不善地看着赵延青。
赵延青被吓到了。
准确来说,这是他的一次看到穿着黄袍坐在皇位上的赵佑宸。
他跟随赵集逃到了温暖湿润的南方,从未感受到战火纷争。前方的皇城帮他们这群人挡住了死亡和硝烟,赵延青从心底里认为,世界没有什么改变。
于是面对已经成为皇上的赵佑宸,赵延青也并没有真正的敬畏。
直到此刻,被赵佑宸锐利的目光打量,赵延青才真正意识到,他的这位太子哥哥已经是皇上了。
是九五之尊,是号令天下,执掌玉玺,定人生死的帝王,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皇上。
直面皇上深沉的双眼,他竟有些战栗不安。
因为做了亏心事,还是怕被人抓住把柄?
此时已经是夏末时节,天气仍有些闷热,赵延青却感觉后背全是冷汗。
注视赵延青许久,赵佑宸才开口说道,“此事延后再议,待朕与太傅大人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说完之后,皇上赵佑宸直接拂袖离去。
没有了那道死亡视线的注视,赵延青长吁了一口气,浑身轻松。
他挺直腰板,回头看向身后沉默不语的武将,露出了不屑的轻笑。
咦?这是.......
赵延青看到了穿着武将官服的易葭衣,他瞪大双眼,脸颊抽搐,表情瞬间绷不住。
“小芹,你、你怎么成武官了?”赵延青走到易葭衣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而且、而且还升为正七品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被文官们怼得一肚子气,易葭衣根本不想理会赵延青,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哎哎,小芹,你等等....”
赵延青在后面提着衣角就追了过来。
易葭衣很快甩开他,直接回到了军营。
没过多久,易葭衣正在军营与部下交待事情,背后又传来了令人厌烦的声音。
“小芹,我回来了.....”
回头看过去,赵延青穿戴整齐,温润如玉,露出了自认为是翩翩公子的标准微笑。说出了狗血言情剧的久别重逢必用台词,眼中饱含腻死人的深情。
就差给他一个舞台,周围摆满鲜花,再用蜡烛摆个爱心,旁边放首情歌了。
此情此景,就连易葭衣的部下都觉得不对劲,赶紧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