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显忠尽量压低音量,结结巴巴小声说道,“多少都会有区别啊!而且、而且,男子哪儿会弄这么个玩意儿......”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遮遮掩掩了,易葭衣很干脆地问道,“你要去告发我吗?”
莫显忠的神情变幻莫测,他嘴巴嗫喏着,眼神纠结着。憋了半晌,憋得脸都成了猪肝色。
然后才没好气地说道,“我吃饱了撑的去告发你作甚?好歹之前称兄道弟那么久,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又不是那些整天没事做就知道弹劾同僚检举来检举去的文官!”
易葭衣点点头,淡定地将染满鲜血的里衣重新披上,说道,“那就好,既然莫将军不准备告发我,那么就请出去吧。看在互称兄弟的份上,踏出这个军帐,就请忘记此事。”
莫显忠一脸还没回过身来的表情,木讷地点点头,机械地后退。他没有转身,而是面朝着易葭衣直接向后,缓步走出了营帐。
见账内没人了,易葭衣终于发出“哎哟”的低呼。刚刚莫显忠的动作太大,扯到她的伤口,着实有些疼。
易葭衣在想,回家是不可能的,跟杨氏说的是做后勤工作,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孤身冲入敌军阵地中弄得满身伤,恐怕她死都不会让自己再参战了。
“要不去找二姐孟鸾吧,大姐孟媛多愁善感情绪脆弱,见到小猫小狗受伤都会哽咽,要是见到我这样,估计要哭上个三天,肯定不得安宁的。
三姐孟瑜管不住嘴,必然要和杨氏说的,而且鲁阿万刚回家,她恐怕照顾不过来。”
心中做好打算,易葭衣就准备随便套件衣服去找廖百钟,然后编个理由让他帮忙找孟鸾过来。
还没等易葭衣起身,营帐门帘打开,莫显忠又进来了。
易葭衣疑惑,“你.....”
“你起来干嘛?你想去哪里?你伤成这样还要走动,不要命了吗?不及时治疗以后身上留下伤疤怎么办?你一个、一个那啥,留下满身伤疤以后还怎么嫁.......见人?”
易葭衣一个字都没说完,莫显忠就一长段话噼里啪啦不带停顿说了出来。
说着他走到了床边,示意易葭衣躺下。
“我出去就是准备找人诊治。”
“找人?找谁?军营里还有谁知道你是、你是.....”莫显忠惊呆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早知道易葭衣的身份,话都说不利索,磕磕绊绊地开口。
易葭衣白了他一眼,“军营里没旁人知道,我准备去找廖百钟,让他帮忙找我二姐过来。”
“廖副将他、他在刚刚的守城战中,右胸中箭。现在还昏迷着,大夫正在医治,不知何时会醒过来。”
提到廖百钟,莫显忠立刻有些神色黯然,他微微垂头,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什么?”易葭衣圆瞪双眼,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右胸中箭昏迷不醒,想必伤势很严重。
而且这样一来,也没办法通过廖百钟去找孟鸾了。
这下头疼了,易葭衣叹了口气,冥思苦想该怎么办。
“孟弟...不对,孟姑...算了,随便怎么喊吧,你、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熟悉的大夫过来看你的伤势。”莫显忠不再纠结称呼,说出了他转身回来的用意。
见易葭衣没有说话,莫显忠以为她还不放心,于是继续说道。
“那位大夫并不是军医,而是这皇城内一间医馆的大夫。我父亲生前与他就十分交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若是你相信的话,可以让那位大夫前来。我莫显忠以姓名担保,他必不会泄露出去....”
易葭沉吟片刻,最后点点头谢道,“那就有劳莫兄了。”
莫显忠见易葭衣点头,丝毫不耽误,连忙走出营帐。
等到莫显忠带人回来的时候,易葭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无力,只能趴在床榻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