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这人口气平淡,可是听到的几个衙役都吓破了胆子。
留下来可能还有点活路,要是冒险出去传信,肯定是立刻就没命了。这下没人再敢乱动了,黄平也不敢再使眼色,因为她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做什么小动作,心想只能否认到底了。
县衙内的人皆匍匐在地,焦心地等待易葭衣下一步的动作。
堂上跪着的人十分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很慢。可是随从们动作很快,不久就将黄平后院的证据一一呈了上来。
有一些是包裹起来随意堆放的孩童衣物,有一些是外表破旧的箱子,与之前围观群众交付给那些骗子的箱子类似,打开里面都是一些财物。
还有几封信件,易葭衣拿来,只有两张,而且看样子还是最近的,应该是黄平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她打开看了看,里面称呼对方是公。虽然没有指明是曲慕淮,但是带回去研究下应该有些线索,易葭衣随即将两封信收好。
其它还有一些证明,显示是与绿袍骗子勾结的证据。而最后呈现上来的物证,却让外面围观的群众顿时炸了锅。
那是几个人类头颅,只有骨架,看着骇人,却被放在精美包装的盒子里,明显是当作艺术品被收藏起来的样子。易葭衣看了下,年份并不久,应该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内被制成的骷髅头。
头骨很小,很明显就是儿童的脑袋。易葭衣看得出来,外面的百姓也看得出来。
县衙外一阵暴动,传来了哭喊嘶吼的声音,百姓们皆在哭诉。有些之前献上孩子的家庭,都不敢去验证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说只是让孩子在祠堂内日夜祈福吗?
不是因为孩童的心灵纯净,上天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吗?
怎么会这样呢?孩子、孩子怎么就死了呢?
而且,而且听说这县令,她吃人!难道是被她吃了??
易葭衣站起身,示意百姓稍安勿躁,她一定秉公办理,让他们只需要在旁观看就好。
等到百姓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易葭衣看向黄平,厉声问道,“黄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平见到院中所有的证据都被翻了出来,也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她浑身剧烈地颤抖,只能颤巍巍地说着,“卑职、卑职.....”这样单一的词汇。
见黄平已经被吓得尿了出来,说话也囫囵不清,易葭衣没有耐心再跟她耗下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太阳已经落下,夜幕渐渐升起。
易葭衣先命人点亮了油灯和火把,将这一片照得通亮,然后让黄师爷去拿出白纸和笔墨。
见到易葭衣喊自己去做事,黄师爷立刻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去拿出平时用的纸笔墨,毕恭毕敬地等待易葭衣下一步命令。
“黄坡县县令黄平所犯罪状在此,第一,在北方旱灾灾情严重时,放任江湖骗子装神弄鬼蛊惑百姓,并一同骗取百姓钱财和粮食,搜刮民脂民膏,此乃欺民。”
“第二,隐瞒北方灾情,谎报著宜城旱灾实际情况,此乃欺君。”
“第三,滥杀无辜儿童,甚至烹杀啖之,留下骸骨在家欣赏,惨绝人寰泯灭人性,不配为官,甚至不配称之为人。”
“第四,与皇城中重臣有私下的书信往来,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不配为臣子,罪无可恕。”
“黄平,皇城中与你来往的人是谁?”
黄平自知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干脆紧咬牙关,一字不吐。她没有家人,并不怕什么满门抄斩,大不了就是一死。
见黄平还想嘴硬,易葭衣捏了捏拳头暗自嗤笑。晚上让她尝试一下一百零八般酷刑,看她能撑多久。
这些罪状无可抵赖,黄平签字画押,易葭衣命随从将她先行押下去,晚上再好好审问。
随后又给县衙中所有参与者,包括那几个绿袍骗子在内,统统定罪。并且书信一封,让随从快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