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秦游立刻浑身紧绷起来,警惕地回头往向来人的方向。
这间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全部铺上了厚实柔软的毯子,将来自他外界的动静尽数吸收殆尽,所以秦游完全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见加百利端了个盘子走进来。
面对这个把自己监-禁起来的罪魁祸首秦游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他将极其冰冷且阴狠的目光投射过去,生怕但凡温和一点都不够伤人。
但加百利对他敌视的眼神熟视无睹,手里的托盘上有一碗热气蒸腾的粥,随着他的走近,海鲜和肉丝的鲜香立刻扑面而来,让长时间处于沉睡状态没有进食的秦游很不争气地被勾起了馋虫。
他原本因为怒火中烧忘了饥饿,但毕竟是个身体健康的大男人,以往跟着加百利被各种美食喂得无比滋润,连一点耐饿性都消失殆尽了。几乎在看见那碗粥的同时他就感到胃袋空空,难受不已。
“请来的Z国厨师还在飞机上,这是我照着食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加百利将托盘放在床边另一侧还未被殃及池鱼的柜子上,神情温和:
“我想你或许是想念家乡了,抱歉,这一点是我的疏忽。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送过来,只是现在还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
加百利其实很不适合这种絮絮叨叨的人设,他虽然腔调优雅动听得堪比播音演员,但形象始终和大段发言实在不搭。以前和加百利相处的时候秦游甚至习惯默数他说话的词数,他到现在也没完全改掉这个习惯,所以当对方连续多次词数超标后,他感到别扭不已。
正因如此,秦游听完后也没有因为加百利的“贴心”产生多大触动,他本来性格就和善解人意不搭边,浑身上下最不缺骨气,尽管加百利递过来的粥所么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他也宁死不屈,当即伸手掀翻了粥碗。
粥应该是很烫的,大部分都洒在了两人脚下的地毯上,有少许流淌在加百利的指尖,那篇皮肤顿时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幸好粥碗是不锈钢质地的,避免了碎成一地的惨状。这也许也是加
百利有意安排的,他大概早就预料到了秦游的反抗。
见此情景加百利深色未变地从口袋里抽出丝绢,他不由分说地先摁住秦游的手查看是否有烫伤,在确认秦游安然无恙后才擦去了指间滚烫黏稠的液体,紧接着拿出终端凑到耳边吩咐道:
“再拿一份过来,带个人来收拾一下房间。”
完成这一系列举动后,他再度转向正恶狠狠望着自己的秦游:
“乖一点,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地继续道:
“你不会想连双手也被铐起来的。”
“有种你就把我杀了。”秦游气得龇牙,“否则我永远也不可能听你的。”
加百利没有接话,他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就像一头受伤的鹿,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令人怀疑那只是个错觉。
很快,加百利刚才通过终端叫来的人敲门进来。
一共有两人,一个身穿秦游并不陌生的黑衣,端着一碗和刚才被秦游掀翻的那碗同样口味的粥。另一个则穿着普通的囚服,甚至还拎了一套清洁工具。
黑衣人把粥放下后便请示离开了。而囚服男则留下来清理洒落了一地的粥,那片地毯被整块拆开换上了新的。
至始至终加百利都沉默着站在原地,而秦游心里闷着一口气不痛快,也靠在床上不再理会他。
于是这个空旷的房间里长时间处于一片寂静中,直到囚服男清理好了一切打算离开时,十分突兀地问了一句:
“先生。从您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的药片,需要送去检测成分吗?”
秦游听了一耳朵,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就像是犯罪未遂还被受害人找到了凶器,让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