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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安静时像一阵风,像一场雨,像随处可见的世间万物,她时常安静着,于是便时常在无人的角落像万物一般自由生长,没有丝毫威胁。但当上翘的眉眼轻飘飘移到你身上时,你会恍惚觉得自己是比尘埃更渺小的存在,自己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所以大家不愿意和她对视,连仆人都不想接触真理小姐。
可能笑起来会温柔点,但她从来不笑。
或者说,他没见过她笑。
真理是一尊塑像,静默的,如神一般。
“真理,我会娶你。”
少年接近妹妹,伸出手在她面前,自信且笃定,“跟我走。”
禅院真理看着眼前纹路清晰的手掌。
她回过神来,捧住他的手背,在掌心轻轻吻了下,如一片羽毛落下再翩飞。
“不行啊,会给直哉带来麻烦吧。”
她微微偏头扬起下颌,眼睛向上瞧他,眼底是往常一样的淡然,但直哉认为她眼睛里的是崇拜,是祈求,是一切自下而上的附庸的情感,他专注于手心的柔软湿润。
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热意,甚至要攀到脸颊了。
他猛然抽回手,握紧,松开,不适地扯了扯衣角。
他听到了拒绝,却没有生气或难堪。
看啊,他的妹妹,永远为他着想,心里只有他。
“你很懂事,真理,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晚上也可以。”
直哉曾经说过,不要在日落后找他。
因为麻烦。
他白天已经够辛苦了,应付一群白痴,一群没脑子的卑贱的家伙,要训练,超累。
只有晚上的时间独属于自己,属于禅院直哉。
现在,他决定和真理分享。
因为她是那么的可爱、聪明、体贴……弱小。
是不需要耗费心力就能掌握的存在。
她没有术式真的太好了。
“好的,哥哥。”
“嗯。”
10
甚尔不解地看着禅院真理。
“真的没有术式吗?”
真理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没有。”
甚尔沉默了下,说:“那我们是一样的了。”
真理:“我们原本有什么不一样吗?”
都是人类,都姓禅院。
“除了生理结构,我觉得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
甚尔:“……才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术式你会过得很糟糕。”
即使再缺乏常识禅院甚尔也明白,他的垃圾生活都是因为术式和咒力。
没有就代表否定所有。
“我无所谓这些。”真理小口咀嚼着饭团,“但是直哉说要娶我。”
“咳,咳……”
甚尔呛到了米粒,咳了几下,不等完全顺好气,语速有些快,说不清是急切还是仍然呛着,问道:“……你同意了?”
真理没直接回答同不同意,静静看着旁边的少年,好像在判断什么。
甚尔的身形已经接近成年人了。
禅院再欺负人也不会短了小辈的衣食,顶多次一等。十几岁的少年人每天起来都会比昨天更有力量,更高大。
他飞一样长大。
她捏了下甚尔的手臂,巨大的力量潜藏在那些肌肉纹理中,她的手指稍稍用力就遭到阻力。
甚尔松懈力道,肌肉软和起来。
她又捏了捏。
甚尔直愣愣又问了一次:“你同意了?”
真理说:“我的意见往往没有用。”
甚尔将这当成默认。
他无意识皱起眉头,“哦,结婚也挺好的,直哉反正也很喜欢你。”
甚尔不觉得兄妹结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就是禅院。
封建,落后,信奉绝对的唯一的强大。
在这里长大的甚尔,拥有了不同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