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他说的是“男扮女装”那一件,当下瞪大眼睛仔细看向鸣瑟。
之前虽时常跟鸣瑟照面,可阑珊自然不敢用力盯着这少年瞧,印象里是个清秀纤瘦的人,现在细看,却见他五官生得十分精致,加上因为年纪不大,个头也不高,顶多比自己高上一些些罢了。
要是上了妆的话,只怕还真的是个美人儿呢!
阑珊苦笑道:“这自然是好的,可就怕……”
“怕什么?”
阑珊小声道:“怕冒犯了……”
毕竟对于男子而言,男扮女装这种事情,若非非常时期,是很难叫人接受的,没有男子愿意扮作女人的样子,自古以来这甚至是一种羞辱人的行径。
赵世禛道:“你要是怕冒犯他,那就不要去做,若是想做,就别那么多顾虑。”
阑珊听了这句,却有些醒悟,忙又站起身来:“我明白了。”
赵世禛一笑:“去吧,不拘让什么人去犯险都成,只你不行。”说到最后四个字,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显得极为肃然。
若按照以前,此刻阑珊该向他行正经官礼的,但听了这句,却只向着赵世禛嫣然一笑:“知道了。……你放心。”
本是要叫“五哥”的,但毕竟鸣瑟还在跟前,她的脸皮到底还没有练到当着人的面儿就秀这些亲密举止的。
当下只后退两步,才转身往外去了。
鸣瑟向着赵世禛行了礼,转身随着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正遇到西窗捧了茶来,见状忙道:“要走了吗?也不喝了茶?”
阑珊这会儿满心都是大理寺那桩案子,便笑道:“还有急事,改天。”
鸣瑟也跟着她往外走,西窗起初以为鸣瑟是送她的,走了两步又觉着不对,回头道:“你去哪儿?”这边问着,那边鸣瑟却头也不回地跟着阑珊去了。
出了镇抚司,鸣瑟本是要骑马的,阑珊道:“你过来跟我乘车,我有话同你说。”
当下两个人都上了马车,阑珊略一想,就把采花贼案子一事告诉了鸣瑟,连同细节也没瞒着,又说了姚升提的那计策,且说且留神看鸣瑟的反应,如果他皱眉不悦或者出言拒绝,那自然得另外想办法。
谁知直到阑珊全都说完了,鸣瑟还只是那副淡然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
阑珊拿不准他的意思,试探问:“你听见我说的了?”
“嗯。”鸣瑟答应。
“那、那你愿不愿意……”
“可以。”他的表情,像是阑珊提出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阑珊苦笑:“鸣瑟,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你扮女装,做诱饵引那采花贼,且可能遇到危险。”
鸣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怎么?”
阑珊目瞪口呆。
鸣瑟一脸的淡然自若,道:“主子让我跟着你,这种小事又有什么可多说的?很没什么大不了。”
直到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阑珊还没从这种震惊中苏醒过来。
大理寺之中,姚升听说她到了,一路飞奔出来:“小舒小舒!你可来了。”
正要去握阑珊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冷意从旁边传来,姚升转头一看,瞧见抱着双臂站在阑珊身侧的鸣瑟。
姚升的手奇异地僵了一僵,到底没有握下去:“这、这不是当时跟在荣王殿下身边的……”
阑珊笑着在姚升的手背上轻轻地摁了一把:“姚大哥,我正有要紧的话跟你说。”
姚升反应过来:“好好,快到里面说话!”
昨儿晚上葛梅溪来到之后,同姚升说了阑珊所推理的五行杀人种种,姚升听着,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原来,的确如赵世禛所说,这件案子背后,有一位高人出面指点,也看破了凶徒是按照五行法子挑选受害之人的,所以那天姚升才带人在西坊一带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