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车带着昏迷的于凤凰快速地朝上海伯特利医院开去。
于凤凰紧紧地抓着周妈的手。
因为紧张,汗珠顺着周妈的额头流淌下来。
这个六旬的老太太一路之上哭尽了所有的眼泪。
郭大中静静地坐在凤园别墅的客厅里。
面对一地狼藉和血迹,“纠结”在郭大中的心中盘旋着。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停靠在上海伯特利医院门口。
早已等待在医院门前的医生和护士将于凤凰放在担架上。
周妈双手扶着自己的后腰,颠着小脚跟在快速奔跑的医生后边。
郑源从后面的黑色轿车里走了出来,缓缓地踱步到二楼手术室门口。
周妈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灯亮了,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和后背上的伤口完全粘连了。
双手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楚是于凤凰的血,还是自己后背的血。
郑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弥漫的浓雾。
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如他的眼神一样,总是飘忽不定。
周妈用满是鲜血的手撩起衣襟擦了擦眼睛。
十二年前,如果自己的闺女能及时被送到医院,或许自己的外孙现在已经很高了。
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周妈用衣襟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郑源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痛哭的周妈,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下雨了,暴雨。
雨水肆虐地扫进走廊。
周妈惊恐的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忽闪着。
……
于凤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无影灯中的自己。
面色苍白,无数的伤痕,凌乱的头发,干裂的嘴唇。
眼前渐渐迷蒙。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姐——”
巨大的疼痛袭来。
于凤凰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飘飞起来。
眼前分明是那个眉眼清秀,阳光俊美的青年。
……
武汉。
武昌高师校园。
身着白色连衣裙的于凤凰犹如一朵娇艳的花矗立在一片蓝色的海洋中。
每个经过于凤凰身边的人都不禁地回头看去。
女子娇媚动人,尤其那双眼睛透着夺人心魄的美艳和骄傲。
一个骑着白马的青年男子在武昌高师校园的甬路上缓步行进着。
人们纷纷侧目。
管理如此严格的大学,怎么会有人骑马呢?
当人们看清楚马上的青年时,人们纷纷发出惊叹。
青年如此英俊,让人无法直视。
穿着英国标准骑士服的青年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佩剑。
看着佩剑上的配饰,有人惊呼“这人竟是马术教练。”
青年笑了,明目浩齿。
有谁知道,他只是一个马术的业余爱好者呢?
登山、赛马、马术、击剑……
一切冒险的活动他都想去尝试。
今天他刚刚得了全国马术比赛的亚军。
一时兴起,他想骑着这匹白马游历武汉。
这样让人诧异的举动,他在英国剑桥校园里和伙伴们玩过许多次了。
突然,白马发出一声低吼。
眼前竟站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学生。
女学生横眉立目,道“这是武昌高师,不许骑马,请下来。”
青年一惊。
仿佛要将女学生整个化掉。
“你是——凤凰?于凤凰?”
“你是——”
女子突然惊叫起来,像蝴蝶一样扑了过来。
“桐卓哥哥——”
于凤凰的笑娇媚如花,犹如武汉六月的艳阳,可以将一切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