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安静,空调制冷开到了15摄氏度。
很快,周听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冻的,但她不敢有半句怨言。
作画时祁衡仁喜欢偏冷的温度来保持头脑的清醒状态,今天他头昏脑涨,有几处画得并不满意。周听而更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让他的烦躁感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升。
赶人的话说了两遍,祁衡仁起身,不再搭理低着头的周听而。
厨房里那碗面条已经煮好,荷包蛋虽然不能吃,但手工面看着倒也还不错。
一个日式的陶瓷大碗,白色的面条上放着几片青菜,飘着晶莹的油光,还撒了点葱花。
有颗荷包蛋就完美了。
祁衡仁不客气,拿了双乌木筷子开始大快朵颐。他这人不挑食,以前在部队里当过两年的义务兵,什么苦都吃过。
出乎意料的,这碗面条的味道倒还不错。
祁衡仁不知道的是,这是周听而从小到大第一次煮面条,倒还是有模有样的。
没一会儿,周听而灰溜溜地走进厨房,依旧低着头不敢看祁衡仁。她自觉地将那口被荷包蛋烧焦的铁锅放入水池里清洗,再用抹布将灶台旁边的油污一点点清理干净。
祁衡仁自顾自吃着那碗面条,也没说好或者不好。
等一大碗面条吃完了,祁衡仁问周听而:“你吃了么?”
周听而摇摇头。
祁衡仁当着周听而的面,将那口被她洗干净的锅放在灶台上,点燃燃气。
铁锅热了一些后,倒入一些花生油,接着他从冰箱里单手拿出两枚鸡蛋,打入锅中。
热油锅遇到冷鸡蛋难免会飞溅出滚烫的油点,但祁衡仁是个糙汉,根本不在意那点疼痛。
鸡蛋的一面很快就被热油煎得金黄,他单手拎着铁锅手柄,轻轻松松地颠锅,给鸡蛋来了个翻面。
周听而站在一旁看着,一点点地学着。
其实刚才就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的。
鸡蛋煎好之后,祁衡仁看了眼周听而,对她说:“吃完收拾了你就回去,我下午要睡觉。”
周听而哦了一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天下午周听而回到出租房内,她从冰箱里找出两枚鸡蛋,回忆着老板煎蛋的过程,克服被油点溅烫的心理障碍,打开燃气灶。
先热锅,再倒油,最后放入鸡蛋。
一气呵成。
这中间周听而手上也有被零星的油点溅到,但她咬着牙不去躲闪。单手颠锅的本事她没有,就拿了个锅铲将鸡蛋翻了个面。
成功了!
最后看着盘子里那颗金灿灿的荷包蛋,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下午周听而闲着没事,把男朋友江宪的住处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该叠的衣服叠放整齐,桌面上的东西分门归类地放好。
虽然她的动作依旧慢吞吞,可是只要给她一点点时间,她也可以做得很好的。
一转眼,已经傍晚六点多。周听而连忙又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这是她第二次煮面条,但完全不用再拿起手机看app里的食谱步骤,这一次她做得比中午的更好。
忙碌了一天,江宪下班回家看到焕然一新的出租房,站在门口惊讶地合不拢嘴。
更让他感动的是,桌上居然还有一碗煮好的面条,热气腾腾。他顿时觉得,这小小的出租房也有了家的感觉。
周听而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笑脸相迎:“你回来啦!”
江宪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住周听而,捏捏她的脸:“你怎么那么厉害!”
周听而连忙拉着他到餐桌上坐下,语气软软的:“快吃面条,我都怕糊了。”
江宪不吝啬夸奖:“糊了也好吃啊,因为是我们宝贝亲手做的。”
一句话,让周听而今天在外所有的心酸被甜蜜替代。
可接着,江宪又说:“这样的日子真好,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