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如果能成,我就还能来祭拜你。如果不能成,那,就此永别吧。”
“我不想再有来生了。”
……
天色已晚,南隐起身。
“无毒!走了!”
屿憬的母亲,在道观内,远远叩拜南隐,目送她离开。
屿憬的母亲,幼年时父亲是一方悍匪,母亲是压寨夫人。
5岁那年,父母因剿匪被灭。匪帮负隅顽抗,宁死不降。她瑟瑟发抖,独自躲在地窖的红薯堆里。
屿憬的爷爷发现她时,不知她已独自生存了多久,面黄肌瘦,高烧不退,奄奄一息。
送去孤儿院,体弱多病沉默寡言,院长断言她命不长了。屿憬的爷爷不信邪,将她接回家,费了好大的心血,才将她养大。
她成年后嫁给年长她很多的恩人之子,也就是屿憬的父亲。生下屿憬不久,便夜夜梦魇。
父母死去那一日的杀戮声、哀嚎声。一切平息后爬出去看到的满地触目惊心。腐烂的尸首,蛆虫成群。浓重的血腥味,尸臭味……所有种种,总是折磨着她,盘旋不散。
南隐前去为她治疗。
听她面容平静字字血泪心如死水地叙述,南隐想起那场灭族的邪火、那灼烧在肌肤上的焚心痛楚、发觉一切无可挽回时的绝望和无力……南隐和她一起流下泪来。
甚至比她流的泪更多。
心魔难驱。
南隐说,唯一的方法,就是帮她消除那段记忆。
但她拒绝了。
屿憬三岁时,她说看破红尘,想要遁入空门。
稚子无辜,仰头眨巴着眼睛,牵着她的衣角不松手。她蹲下身,紧紧抱着屿憬,泪流满面。
但屿憬也留不住她。
人人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每一次,南隐来时,她都遥遥注视着南隐的身影,却并不靠近。
南隐,还是如二十几年前那般年轻,一点都没有变。
此刻,看着南隐渐行渐远,她虔诚地祈祷,愿南隐平安顺遂,永永远远。
南隐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温暖的目光,还有涓涓祝福之力传来。
南隐知道是谁,但没有回头。
黑色兰博基尼毒药引擎轰鸣。
呼啸而来。
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