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再过来。”
家庭医生收好仪器和却夏道别,却夏挥手,目送他离开。
今天是周末,但却夏已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了,例行检查结束后就换了身运动套装开始晨跑。
天气逐渐转凉,然而却并不寒冷,非常适合跑步。
却夏跑了一圈回来,擦了擦汗水上楼去洗澡,路过饭厅时不出意外没有看到公冶纵的身影。
最近公冶先生早出晚归,却夏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饭了。
早餐只有她一人,却夏边吃边拿出专业书翻看,大三上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却夏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考研,她学分已经修完,接下来就是巩固专业知识和准备大四的实习。
她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不用为生计所忙碌,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今天她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却夏吃完早餐上楼,对着镜子认真打理起自己,确保状态最佳后背上书包出门,她让老胡把她送到附近的商超。
一个小时后大包小包的从里面出来,老胡连忙过来给她提东西,却夏坐进车厢报了个地名。
老胡没有多问,老实地将却夏送过去,到了还要帮却夏提购物袋,不过被拒绝了。
却夏让他先回,不用等她了。老胡见她态度坚决,便没再强求,转身上车把今天的行程一五一十地编辑汇报。
这是他除了开车外的另一份工作。
泰安私立医院。
这是一家专门针对老年病人的私立医院,专业水平排全国第三,可以说是一床难求。
几个月前却夏的外婆转到这里医治,经过几个月的治疗,病情得到控制,终于在前几天苏醒了。
这几个月却夏一直在逃避,她甚至害怕到不敢来医院见外婆一眼,像是只缩在壳里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蜗牛。
外婆的病情一开始其实还算稳定,确诊脑梗后却夏一直不敢让她出院,坚持住院观察。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说脑血管忽然破裂,外婆陷入昏迷,始终没有醒来。
今天是却夏隔了这么多天后第一次见清醒状态下的外婆。
却夏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是护工阿姨过来开的门。
病房干净整洁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床头摆放着新鲜花束,是康乃馨。
关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正在看电视。
却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画面,眼圈突然就红了。
“哎哟,不哭了不哭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关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外孙女的头,笑眯眯地说。
她苏醒有几天了,每天都有专人护理,仔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因此恢复的还不错,已经有精神看会儿电视了。
她没问却夏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她,小却夏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格她再明白不过,心里只有心疼,知道她是近乡情怯。
这孩子从小就重感情,又胆小。
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为却夏拭去眼泪,老人皮肤粗糙,把眼下皮肤都擦红了。
关老太太心疼地捧着却夏的脸蛋问:“不疼吧,慢慢?”
却夏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要往下淌了。
等情绪稳定,已是半个多小时后。
却夏拿着水果刀削苹果。关老太太肠胃弱,不能吃冷硬的食物,她削苹果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不然哭得没完没了,都没法讲话了。
却夏两只眼睛还是红的,低头削水果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向下垂,看起来又乖又听话。
关老太太心里稀罕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