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程回从来没掩饰自己对他厌恶的态度,说话也是极尽冷漠刻薄,她本不是这种人,都是贺川,她也只对贺川这样。
贺川每次都可以无视她的小脾气,都没关系,要是骂他能让她高兴,他也乐在其中,可是这回,程回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怔住,仿佛被她的话伤到了,眼神冷寂,好半晌没说话。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要么是演技太好了,程回没察觉,要么就是真实的。
她一时语塞,喉咙发干,不知道说什么。
却也没有后悔说这番话。
而且话已经出口了,也不后悔。
也没必要对贺川那么好,他这个人,不值得。
过了会,贺川才开口说:“我让你觉得恶心是么?”
“对。”她承认,目光不敢在他身上逗留,不自觉移开了,看着地板。
“和我做怎么不见你恶心?反而很享受。”
她梗着脖子,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头蜷缩攥紧,“身体的反应我能控制?说起这事,你也挺卑鄙恶劣的,除了强迫我,让我乖乖听你的,你还有其他本事?”
“你也就只是在这方面能让我屈服而已。”
程回强迫自己冷静对待他,不要激动,激动倒是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意他的,她不想给他造成任何错觉。
毫无必要。
贺川看她的表情,仔仔细细的,但是看不出端倪,他又笑了声,说:“你厉害。”
说完,他摔门走了。
难得的好心情,来了她这一趟,全糟蹋没了。
贺川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好的不能再好了,哪里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这么卑微屈膝哄着,说起来也就程回一个。
他又不是没其他女人,要不是真在意她,不会花4这么多时间精力在她身上,还每次都被她嫌弃,这次直接说他恶心。
他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她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没把他放眼里。
贺川气归气,转而想到她的抑郁症还有在伦墩那几年遭受的罪,他现在在她那受的气似乎也没什么存在感了,瞬间就消气了。
这样哄不是办法,她不会领情的,也不知道她的心肠怎么变得这么硬了,他怎么做都不行。
贺川干脆找谭北出来喝酒,谭北作为一个已婚人士,颇有经验,看出他不太对劲,明显是借酒浇愁,于是开玩笑说:“又受挫了?”
肯定是栽在了程回那,要不然大白天找他喝什么酒。
贺川没吭声,他也没心情和谭北开玩笑,他来酒吧是真为了喝酒。
谭北又说:“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别招惹那小姑娘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了,是吧。要实在不行,伦墩本地也有很多漂亮的女人,你找个外国女人算了。”
贺川表情阴恻恻的,没有说话。
他跟谭北即便这么熟,但是有些话他不会跟谭北说,也说不明白,他这会找谭北,其实是在打听叶岩的动向。
“叶岩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叶岩?就是和你那小姑娘走很近那个医生?”
“恩。”
“也没多少吧,主要是他老子,就是叶定,我朋友跟他打过交道,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娶了有钱人家的女人,做了上门女婿,他岳父家早些年在伦墩根基很稳,之前听说他想回国开拓市场,但是效果不太好,可能水土不服。”
没合作过,也不是同行,谭北有些事都是问朋友的。
贺川拧眉,又灌了一杯酒,眉目深沉的可怕,可见他心情有多糟糕。
谭北又打趣:“说真的,我一个局外人都觉得你跟那小姑娘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