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励点头,“当然,二者缺一不可。”
秦泽接着道:“祭祀一事暂且不谈,且说这"戎"。”
“我说要出海走一遭,本意倒也并非是与列国打一仗。”
闻言张励脸显诧异之色:“那是?”
秦泽含笑道:“不过是想请他们观礼罢了。”
“阅武观兵?”张励挑眉,轻咬内唇,心中沉吟,这阅武观兵一事由来已久,历朝历代国力强盛之时皆会行阅武观兵一事。对内阅武是检验考察军队战力,而对外行大阅,其最主要的目的则是彰显武力,显国之威,耀武扬威便是此意。
而此举,确实是避免不必要战争的最好方式。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只是要在海外演武,这在以前倒是从未有过。”
“正是以前没有,所以现在要有。”秦泽嘴角含笑。"演武?我就要它当真。"秦泽心中如此想到,紧接着他又说道:
“无妨,又不是现在。”
“此事我已有决断,天官不必忧心,待演武结束,必定收获成效。”
“是,陛下。”老人拱手,答应一声,跟着脸色却是略微一沉,又说道:
“陛下,被关押在天牢的金风鸾,您看”
提起金风鸾,秦泽嘴角笑容慢慢收敛,道:“挑个日子,定个法场,于万民前定罪判罚。”
“此事交由你来办,就在这月。”
这话落下,张励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沉声道:“是,陛下!”
秦泽漠然颔首。
张励低声道:“陛下,那金唯尊之女金长歌”说到此处,他抬眼看着秦泽脸色,见他面色平静,遂继续道:“同陛下一并回了金陵,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
“南港刺杀一事你清楚原由吧?”秦泽不回反问。
张励点头:“老臣清楚。”
“可有人不知道?”秦泽又问。
“上至朝堂,下至民间,都传的沸沸扬扬,已人尽皆知。”张励回道。
“好。”
“她姓金,但此事过后,与金家再无瓜葛。”秦泽看着老人平静说道。
经过数日前女儿的劝慰,老人已经想通,因而此刻听到这话倒也不觉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反应倒是让秦泽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他知道老人一向较为保守顽固,但现在他无所表示那也自然极好,于是他又接着道:
“并且,我打算给她赐姓。”
听到这话,老人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笑意:“莫不是姓秦?”
秦泽一怔,看着老人眼角的皱纹都因为这笑容变得更多,他不认为这是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可他又怎该会想到呢?不该啊,他不是个严肃顽固的小老头嘛。
秦泽哑然失笑:“天官身在金陵,却仿若在我身边,将我所思所想猜的一点不落。”
“不错,我要将她收入宫内。”
张励轻笑一声,心想女儿猜的很对,果然如此,随即他拱手笑道:“那就恭贺陛下收下这位巾帼女杰了。”
这没有任何迟疑的恭贺与笑声倒让秦泽有些面色发烫,但还是颔首道:“是啊,她不是一般人,虽生在金家,但却若污泥清荷,这出众品格便是我看上她的原因。”
张励依旧是笑,点头道:“陛下说的是。”
“深陷泥潭中,却不同流合污,反而不惧生死为仗剑而出,如此才更显气节,陛下将此女纳入宫内,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
“我想,这没人会不答应。”
听到这话,秦泽摸了摸鼻子,心想原先我只以为你会是头一个站出来力劝的,不曾想今日你却头一个祝贺,这可真是出了奇。
念及此处,秦泽按捺不住疑虑,问道:“天官,何时变得这么开明了?”
张励笑说:“今是新朝,我虽是老顽固,但也该辞旧迎新,要开明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