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内,一个绝色女子正手拿针线坐在案前,费力地缝制着男子所穿的棉质大氅。
她紧紧皱着眉目,聚精会神地专注于自己手下的一针一线。
她时不时地停顿好一会儿,苦恼地将手中还不成形的衣裳翻来翻去,然后侧过头向一旁的宫女询问上几句,便又低下头开始手上的动作。
“嘶——”
她下意识紧闭一只眼,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丝丝鲜血从指尖冒了出来,她有些气恼地咬了咬唇。
“娘娘小心。”
站在她一旁的宫女急忙上前察看她的伤势,然后让人拿来了盐水清理伤口,又谨慎地用绷带将其包扎了起来。
“奴婢知道娘娘心系陛下,但娘娘金贵之躯,这种事还是让织室的人去做为好。”
赵攸宁闻言,颇有些不悦地说道:“本宫亲手所做怎能和织室一样?离冬日还有几个月,本宫就不信在这之前连件小小的衣裳都做不出来。”
身边宫女见状,只能垂首低声道:“是奴婢想的浅薄了奴婢相信以娘娘的手艺,定能做的出来。”
赵攸宁细细看着手上还未成形的衣裳,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明媚的面颊上随之染上一抹羞涩的嫣红。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陛下定会感受到阿宁的心意然后我们又像回到从前一般。”
“娘娘”
身边宫女轻蹙眉心,面带不忍地看向了她。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外殿宫女忽然疾步走了进来,并向她福身行礼道:“娘娘,褚长御说有要事要同您禀告。”
赵攸宁方才还满面的柔情眨眼间就消散了开来,她小心放下手中正做到一半的衣裳,起身小步走至贵妃榻前坐下,神色颇为不耐地向后倚靠了些,随即幽幽道:“让她进来吧。”
宫女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就见其带着褚长御来到了她的面前。
褚长御向她恭敬行了一礼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赵攸宁眼皮微垂,莞尔一笑道:“可是那群秀女又生出什么祸端,才让褚长御这么一大清早就急着来找本宫?”
褚长御神色不动地垂首说道:“确实有一件大事需要急禀娘娘,由您来定夺。”
赵攸宁缓缓接过身边宫女递来的茶盏,低头吹拂着手中热茶,泰然自若道:“哦?是何大事,褚长御可说来听听?”
褚长御沉吟片刻后道:“是夏阳县县令之女陈念荷,昨日突然在宫中中毒身亡。”
赵攸宁端着茶盏的手不由一顿,但神情却并无多大异样。
她半垂着双眸,随意询问道:“你可查出是何缘由?”
褚长御停顿一瞬,沉声说道:“郭太医已断定陈秀女是身中百无散而亡,而目前关于凶手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大宣将军之女沈如云。”
赵攸宁闻言,不禁纤眉微颦。她将手中茶盏递给身边宫女,神色凛然道:“你同本宫详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褚长御又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同她讲了一遍,包括吴月芙同沈如云二人此前的关系也一并告诉了她。
“沈秀女就真的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吗?”
褚长御摇头正色道:“除了说自己未做过此事以外,就再也没有说其他。”
赵攸宁轻凝着眉目,面色稍稍有些不霁,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不论此事是不是沈如云所为,赵攸宁都不相信她的叔父会选一个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利落,亦或是无法自保的人进来。
思及此,她的神情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底掠过一抹狡黠,似笑非笑地望向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