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无力的抽泣声。
她止住了脚步,一对秀眉轻轻蹙起,向四周望去。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寝殿右侧靠近一排青竹的位置,沉思半晌后,还是抬起脚步向其走去。
行至跟前,沈如云这才发现是紫菀。她正环抱着双膝,无助地坐在竹荫间哭泣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了这样?”
沈如云眉眼间染上一层疑惑,但她的语气却极为轻柔,仿佛是怕吓到面前人一样。
紫菀本哭得忘我,可在听见这番声音后却倏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沈如云后,她那张满面泪花的脸庞霎时慌乱了起来。
她三两下将面颊的鼻涕眼泪抹去,赶紧起身向沈如云行起礼来:“沈秀女”
但沈如云却先她一步上前,止住了她的动作。她扶着她将要行礼的手,轻蹙眉心说道:“不用行礼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哭得如此伤心?”
紫菀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一双红肿的双眸微微偏了过去:“没什么是奴婢扰到沈秀女了望沈秀女恕罪。”
沈如云见她不愿告知自己,也只能松开握着她的手,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知紫菀可能是因忧虑或害怕才不愿将之告诉旁人,毕竟在这宫中能寻得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不容易。”
“但既然你现在已无人可以依靠,或许可以将之同我说说,万一我会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法子呢?”
“毕竟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也算是要比陌生人熟悉些。”
沈如云语气真诚恳切,一脸认真地注视着她。
闻言,紫菀的目光不由顿了顿,旋即添了几分沉思。
她抬眸试探性地看了一眼沈如云,眼底的疏离随之褪去了些,而哀痛却逐渐清晰起来:“是奴婢的弟弟”
“家中来信说弟弟病重但无钱医治,我已将所有积蓄都寄了回去,可仍差了一些。若是晚了,奴婢的弟弟恐怕就”
说到此,紫菀的眼角又顿时红了起来。她死死咬着唇,不让其再落下。
沈如云见她那般模样,又转念想到了沈泽璟,不由心下软了几分。她未犹豫片刻便说道:“别怕,我那里还有些银子,你可看看还够不够。”
紫菀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瞬间浮起了层层水雾。
她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朝沈如云不停叩起头来:“沈秀女的恩情奴婢此生都会记在心中,来日定会报答!”
沈如云忙上前将她扶起:“人之常情而已,救你弟弟要紧。”
听见这话,紫菀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接着则抿着唇不住点起头来。
沈如云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泪,便带着她来到了寝殿。
她在自己的随身物品中寻银子时,不经意看见了一个青色的小包裹。
她回想起来,这是她那日离府时,白芷和青儿气喘吁吁跑来交给她的。因父亲在旁边,她们并没有仔细说里面是什么。
思及此,沈如云将其拿了过来,一叠叠拆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一个白玉瓷瓶,还伴着一张笺纸。
沈如云好奇地阅读起了笺纸上的内容。一双美目细细扫视着上面的内容,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的唇边也逐渐勾起了一道温柔笑意。
她将手中笺纸缓缓收了起来,将那瓷瓶紧紧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