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知道自家小姐定是会去看望夫人，但没想到竟这么突然。
白芷立马理了理神色，跟在沈如云身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姐今日怎没有将大小姐之事顺便告诉少爷？”
白芷思及此，不免有些疑惑。
但沈如云却只是寥寥数语道：“这件事不应由我来告诉他。”
闻言，白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夜天空的红光、刺鼻的焦味、还有母亲那充满怨愤的目光在沈如云的脑海中不停翻涌着，令她思绪烦乱。
她又想到了母亲，令她感到困惑的母亲。此刻她的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不禁感到万分难受。
虽然在外人眼中，母亲总是那般温柔和善，对她们姐妹二人也没有丝毫差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母亲在和她相处时，那潜藏着的淡淡疏离和陌生。
她不明白。
沈如云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直到白芷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小姐已经到祥光院了。”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朝面前院落望去。
和清风院相比，这里犹如一片死寂，且院中散发出的烛光也十分昏暗，沈如云见状忍不住轻蹙起了眉头。
“我们进去吧。”
沈如云对着身后的白芷轻声开口说道。
可二人还未到沈夫人的寝室，便见含冬从屋中走出，并向她们而来。
她上前朝沈如云微微作了礼，然后低声说道：“夫人她身体不适，现下谁也不想见，二小姐还是回去吧。”
沈如云的视线朝着沈夫人居住的寝室望了去，随即柔声说道：“是我来得突然了，既如此就让母亲好好歇息，我改日来便是。”
含冬朝着沈如云低头作礼，却见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己身后，且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二小姐若是有什么话需要奴婢传达给夫人的，尽管说就是。”
含冬语气轻缓，一脸沉静地看着她。
沈如云抿了抿唇，向她投去一道柔和的目光，然后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了沈夫人所在的屋子，缓缓开口道：“请你告诉她，云儿自始至终都未有过半分想要害阿姐的心思”
她还未说完便忽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容，默默垂下了眼眸。
“瞧我都说了些什么没用的。”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喃喃道。
是啊母亲心里已经认定了是她害死的阿姐，下意识地说出这种为自己辩解的话来，根本毫无意义。
“二小姐二小姐？”
含冬见她微微出神，不禁疑惑地轻声唤道。
沈如云缓缓抬起头，对着她温柔一笑道：“无事，我没有什么想要对母亲说的。”
“只是我不日就要入宫，以后怕是没办法在她身前尽孝，母亲就拜托你好生照顾了。”
含冬浅笑着点了点头道：“二小姐放心便是。”
沈如云抬起双眸，朝着沈夫人的寝室望了最后一眼，则不再犹豫地转身向外走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母亲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目，任由泪水沾湿了自己的整张面孔。
从祥光院出来后，沈如云便回到了自己院中。
之后的短短三日内，沈静姝的尸体就已安葬完成，整个葬礼也随之结束。
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中。
沈如云倚靠在院中的摇椅上，观赏着春日庭院里盛开的淡绿银杏。她闭上双眼，轻嗅起了玉兰所散发着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