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索着什么。
正当沈如云以为自己说错话,准备道歉时,却听见萧临初那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传来:“当然,只是一些随意的书写,姑娘想看便看就是了。”
他随即侧身作出了“请”的动作。
沈如云见状,虽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缓缓迈开了步子,沉稳地走到了那长案旁。
可长案上的情景却令沈如云目瞪口呆,一张张密密麻麻的“静”字铺满其上。
她强忍着不解和惊讶,轻轻拾起其中一张仔细端详。
萧临初的字迹干净柔和,就如同他本人看上去一样。可她却隐约从中窥见,那些许的锋芒和锐利。
“公子的字果然极好。”
“这么多的‘静’,看来公子确实不日就要成道了。”
沈如云调笑般地转过头去,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
原来她看的太认真,都未注意到萧临初已站在自己身后,正一起打量着她手中的字。
萧临初透过面具,与她四目相对。
虽戴着面具,但他依然认下了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息之间,沈如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那轻柔的呼吸,缓缓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不禁心跳加速起来,双颊也爬上了淡淡红晕。
她急忙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萧临初也感觉到了眼前女子泛起的羞赧。
他淡淡一笑,转移了停留在沈如云身上的目光,轻声询问道:“姑娘当真这样认为吗?”
经此一问,沈如云渐渐缓过了神来。
她平缓了会儿呼吸,又拾起了几张不同的书写,视线在其中来回穿梭,似是在对比着什么。
她的神色逐渐变得认真起来,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公子之静,虽写的极好,但却犹如那水中月”
“只有形,未入心”
萧临初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依姑娘之见,怎样才是入了心的静?”
沈如云抬头望着亭外的夜空,若有所思地说道:“应当是如那夜空般,不动寂静。”
“而那月亮,却始终处于圆缺的变化之中。”
“可夜空却不会因月亮的变化而变化,夜空始终寂静不变。”
“公子求静,则心应当如那夜空般。”
“比如此刻,上元夜的月亮已达至它最圆满丰盛的状态,公子只需静观它的亏缺便是。”
“勿受它影响。”
“可”
沈如云又低头打量了下萧临初对“静”的不同书写,浅笑着说道:“公子的静却并不如那夜空般如如不动呢。”
萧临初本一脸认真倾听的神色,在听见此话时却笑出了声。
他说道:“姑娘确实敏锐心细。”
“不瞒姑娘说,在下虽表面上专心投入,实则却是思绪万千,故字与字之间露出了明显的起伏差异。”
“但如夜空般的境界,怕是很难达到但为了姑娘,在下愿意一试。”
沈如云闻此,忍不住看向对方,不解地问道:“为了我?”
萧临初只静静看着她,含笑未语。
随即他话锋一转,温柔地说道:“在下从姑娘的言谈中,无时无刻不窥见‘道’的影子。”
“如姑娘这般有如此洞见和智慧的女子,在下还是头一次遇见。”
“敢问姑娘师从何人?”
沈如云听此一问,眼底也逐渐流露出了些许自豪之感。
她浅笑着说道:“并未曾拜师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