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边坐着,省的孩子着凉。”
“谢谢谢谢!”妇人慌忙爬上牛车,进车厢把熟睡的孩子给放下来抱着,自个儿却探出头看了看宋冀:“你就是鱼哥儿的相公,宋爷,宋猎户吧?”
“嗯。”宋冀冷淡道:“叫我宋冀就好。”
什么爷不爷的,都是以前帮人收债的时候凶名在外,被人奉承喊出来的。
“好好好。”妇人给孩子拢了拢包被:“当初我就说鱼哥儿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如今一看,这话果然没错,你们夫夫心好,不像那起子黑心肝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话听着就有点指桑骂槐了,宋冀猜这人应该是跟石老大家不怎么对付,不过他一向不喜听妇人嚼舌根,所以皱了皱眉没有搭理。
他不理,那妇人也不尴尬,自言自语健谈的很:“自从清哥儿嫁去给镇上员外续弦做了员外夫郎,那田翠娥尾巴就翘上天了,天天不是显摆自家哥儿嫁多好,就是诅咒鱼哥儿会被你厌烦被你打,这婆子心狠嘴毒,就不是个好的,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可得让她好好瞧瞧。”
宋冀有点后悔让人上车了。
“其实啊,清哥儿也就表面风光,别看回门礼备的足,可一个下人婆子都能趾高气昂甩脸色,石老大两口子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那妇人嗤笑一声:“说是回门,准女婿却根本没来,就清哥儿形单影只带了个下人婆子,且看着吧,这种日子能有多好,受罪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妇人一路说着石家的八卦,倒是让这一路没那么冷清,就是吵的宋冀耳根子疼,把人捎到两村交接的路口放下后,吭都没吭一声,赶着牛车就离开了。
妇人丝毫没有在意,把孩子背上后,便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去,嘴里絮絮叨叨:“是个外冷心热的汉子,鱼哥儿福气还在后头呢。”
尽管嘴碎,倒是真心替石白鱼嫁的好而感到高兴。
宋冀赶回家时,石白鱼已经跟吴阿么一起做好饭菜端上了桌,难得的是,毛球那小东西没在。
看出他的疑惑,石白鱼笑了笑:“白茹兰给了它个南瓜,抱回窝去啃了。”一边摆碗筷一边催促:“赶紧洗个手过来吃饭了。”
宋冀转身去打水洗手,起身刚准备进屋,就被马儿的嘶鸣打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