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才刚到寅时,姜丰泽和萧兰衣便并肩同行,要去带辽东营的兄弟们出发了。
姜家人反复叮嘱,又抱了又抱,这才舍得收回目光,由着他俩骑马驶出村口。
村里人得知丰泽出兵,也有不少想来相送的。
只是等刘婆子带着菊娇过来时,丰泽和萧兰衣都快走出二里地了。
“人呢,姜三哥人呢。”菊娇赖着被窝,好不容易被她娘叫醒。
村里人正在姜家门口,聚着闲唠几句,见她们娘俩才来,不由道,“都啥时候了,人家丰泽早就过去了,刘婆子咋带你闺女来的这么迟,肯定是你闺女又睡懒觉起不来吧。”
菊娇被说中了,红着脸不肯吭声,只瞅着村口的方向遗憾叹气。
乡亲们忍不住说笑几句,这就回家扛起了锄头,要下地干活去了。
回家吃过早饭,冯氏便要去仙泉居看看,“眼下客人找了,就住满了七八个屋子,娘去看上一眼,不多时就回来。”
只是才刚出门,正好就见两个萧府家丁,正风尘仆仆赶回村里。
冯氏记得他们二人,是不久前送着春娘回京的,眼下过了这么多天才回来复命,别是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见这二人也一脸疲乏,冯氏便陪着他俩一起过去,“一路也饿了吧,这会儿你们家老太太还没起呢,你们先去吃些东西,然后再等着回话吧。”
说起这萧老太太,其实在此住了这么些时日,她本是有意不日就要回京的。
只是偏生赶上打仗,加上萧兰衣又死活非要去长白城,她这个当祖母的阻拦不不了,便也只能在此候着孙子消息。
等睡醒后,萧老太太便召见了那两个家丁。
“春娘可是送回了府上,按我的吩咐请了族老了没有,可有把她浸了猪笼料理了?”萧老太坐在榻上问道。
家丁站在门外回话,“老太太,我们刚送着春姨娘回了府,就赶上老爷回来了,春姨娘当着老爷的面哭得死去活来,又直磕头,所以老爷一开始心软了,不舍得要她性命。”
萧老太太撇起嘴角,毫不意外地哼了声,“我那倒霉儿子就是这德行,一碰上这些个狐媚子,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旁的萧夫人不免紧张。
生怕那春娘还在,自己的秘密迟早还会暴露。
不过萧老太却淡定拍拍她,又对那家丁问,“继续说下去。”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就都不免笑了,“只是虽老爷不舍得,可还好您有成算,让我们去蒋家堡找那方家小儿子,假装是春娘派去的,约他夜半偷偷在咱府后门等着。”
“那方姓小子是个蠢蛋,不仅真真去了,而且刚到就被我俩给逮住,丢进了春姨娘的院子,等老爷听到动静赶过去时,就看见他在扒着春姨娘窗户,想同她说话。”
“老爷当时就气急了。以为他们二人还敢偷情,当晚就命人拿着板子,活生生打死了春姨娘,也给姓方的揍了一顿!”
听了这话,萧老太太满意眯眼,深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抹老辣。
萧夫人惊讶极了,“娘……原来,您早就还另有准备?”
萧老太太啧啧点头,“不然呢,如若不是冲着这个,那我又怎么会把春娘放回京城。”
想让春娘闭嘴,割舌岂能是上策,可要是那天直接除掉春娘,事后萧老爷定会耿耿于怀,暗中派人调查。
一旦到时候,方家小子再到府上,继续去要和春娘约定好的,余下的银两,那么便会弄巧成拙,秘密就会曝光。
萧老太太神色淡然,语气却透着谋算,“比其实春娘不是最要紧的,那方家人才是难缠,他们拿着咱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