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桀骜地撇撇嘴。
他算啥卧虎藏龙。
全村上下,包括宋老在内,真正称得上龙凤的,唯他们小糯宝才配得上。
吴老懒得居功,只摆摆手道:“城里那些坐馆,庸医颇多,我老吴不屑于跟他们比较,只想长住大柳村,做只闲云野鹤罢了。”
说罢,他看了眼那老人面色,又道出发病缘由。
“我给你爹施针,看出他脑袋以前受过伤,方才和老伙计们道别时,他又太过激动,这才会突然中风。”吴大夫思忖下,不忘嘱咐:“像他这般,日后弄不好还会再发病,你们最好在府上养个大夫,随时照看你爹。”
老人的儿子惊讶抬眼。
他爹的确伤过头部,仅仅施针片刻便能看出,吴大夫的本事,当真是太了不得了。
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敢把亲爹往家领:“我家府上虽有大夫,但只能治些风寒咳嗽,包扎外伤,不堪大用的,不如还是让我爹继续住在福善堂吧,一来他喜欢此处,二来有吴大夫您在此,我也是能够放心的。”
中风可不是小症,若是真在府上发病,这男子还真没啥把握,能给爹找到好大夫救回来。
于是他立马掏出张百两银票,双手递给冯氏,赔笑道:“我们不退住了,而且还想定下到半年的食宿,还望您不计较我方才的冒失,继续让我爹住下吧。”
此时此刻,男人的姿态放得很低,和刚来时显然不同。
另外一家本来都要走了,见福善堂有名医,家眷们商量一番,又临时改了主意,也打算让他们家的老人继续留住。
毕竟像吴大夫这般医术,但凡是个不瞎的都能看出,可不是普通医馆大夫能比得了的。
福善堂有这能人,他们自然就可以让老人踏实住了,何苦还要违背其心意,非要带回府。
于是一下子,冯氏又收了三四份续住银子,称银子称得手都发酸。
真是姜家的福气。
有了吴大夫在药材房坐镇,福善堂的生意,真是就更不用愁了。
小糯宝欢快地围着吴大夫蹦跶。
福善堂既包吃住,又能就医,只要按着这个路数走下去,以后就算把福善堂扩建起来,能容纳数十人甚至上百人时,也不愁生意会不红火。
老人们虽本就知道吴大夫医术不错,不过经此一事,才深切感受到他的厉害之处。
于是一个个都把他视作定心丸,有事没事就去药材房找一趟,把个脉象,或是看个舌胎,心里也能多几分踏实。
吴大夫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倒也乐意忙活,自此他日日背个小药箱,敲打着其他老人不许嗜甜,不许贪酒,瞧着气势十足,姜家人看了都忍不住笑。
冯氏也免了吴大夫的食宿费,让他终身可住,算是答谢有他坐镇。
福善堂食宿极佳、内有名医坐镇,外有国公爷的护卫时常巡逻,这一来二去,名声便愈发大噪。
接连几日,几乎天天都有些大户人家,乘坐马车来到大柳村,想要为喜欢田野的长辈求住。
姜家虽也想多赚银子,把他们通通都安排上,只可惜,福善堂实在是没空屋了。
村里老人堂那边,老李头他们得知此事后,几个人坐在马扎上,都心照不宣地寻思着同一件事。
“我琢磨着,咱们这宅院大,空屋多,咱老几个住着实在浪费。”老李头如坐针毡,不停咂巴着旱烟道:“人家姜家待咱们够照顾的了,这宅子本就是人家的,要不咱们就搬出去,把这里还给姜家,让他们再开一家福善堂得了。”
其他几个都不停点头。
人得将心比心,他们吃的米面菜都是姜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