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我能做的也只是提醒罢了,其实决定还是你自己做下的,你也该感谢自己够有勇气。此事以后不必再提,免得生事,你只管好生过日子,活出自己就好。”
李引儿哭着点头。
虽有糯宝拉着,可她还是俯下身,非要给糯宝磕几个响头才行。
“只要没了那畜生,我就啥都不怕了,以后大不了就一辈子不再嫁人,靠我自己也能活。”李引儿用力抹泪。
又抽泣道:“小恩人的提醒如同再造,以后引儿愿做牛做马,这恩情必得报答!”
自打回了桥头村,她就时刻记着糯宝的话,只要丈夫再动手,便找有水的地方逃去。
前天夜里,果然被她寻到了机会。
就在那畜生呲牙咧嘴要发怒时,李引儿故意往池塘跑,她丈夫只顾追打,一时不慎,就掉进了池塘。
婆婆为了救下自家独苗,也不管不顾,大喊两声就往里跳。
眼看二人扑腾呼救,宛如濒死野狗,向来柔弱的李引儿,竟头一次狠下心来见死不救,直到二人断了气,她才假哭着跑出去呼救。
小糯宝观想出了事情原委。
与其说是她主导了此事,倒不如说,这都是李引儿选择自救。
小糯宝满意地对着引儿点头。
还好,她没有眼拙,李引儿果然不是个被驯化傻了的榆木脑袋。
以后此女,只要感怀仙恩,就能有破茧重生的好日子……
……
虽已当面谢过恩,但李引儿一心想要报答糯宝,在娘家安顿下来后,便总着想为姜家做些什么。
她虽才不过十七,但从前在婆家被磋磨惯了,也练得一身好力气。
劈柴挑水样样都行。
杀猪宰羊也不在话下。
所以隔三差五的,她便上山背一筐干柴,默默送到姜家门口。
有时见福善堂需要宰杀鸡鹅,也会抢着帮忙,干完就离开,从不现眼。
看她能干,小糯宝就琢磨着,得给她找份活计养活自己。
不然,就以李婶子的德行,迟早哪天会嫌闺女在家吃白饭,再给她找个糟烂婆家不可。
正好这天,福善堂的赵老夫子,跟冯氏开口要一个年轻帮工。
他平日在自家府上,就是用惯了丫鬟的,加上岁数大了,腿脚越发不便利,就想自己花钱雇个村民,时不时地侍奉在侧。
小糯宝得知,这便想到了李引儿。
“娘,把这活儿交给引儿姐姐做吧。”小糯宝捧着小脸,急巴巴道:“横竖她是不能再嫁人了,得有份活计傍身才行。”
冯氏虽厌恶李婶子,但并不想殃及无辜的引儿。
她直摸胸脯笑道:“不愧是娘的闺女,跟娘想到一块去了,咱娘俩心眼就是好使,见不得女人受苦,行,那这帮工的事就让引儿做。”
丰苗听了,赶紧吹起彩虹屁来:“张秀才教了个新词儿,叫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娘和妹妹这样的。”
冯氏满意地眯起眼睛:“嗯,说的对,会说以后就多说!衣箱子上有三个铜板,你拿去留着买糖吃吧。”
看娘高兴,丰苗腆着小脸嘿嘿道:“娘,那你对我也心善一回呗,我那每月的工钱能不能涨一涨啊,想要三十文,行不?”
“行!”冯氏斜他一眼:“给完你三十文,娘再捎带手给你个大比兜,你要不要?”
丰苗只觉得脸蛋子发凉,大喊着“不要不要”,这就一溜烟跑出屋了。
小糯宝顿时笑得像打鸣公鸡,在炕上不停打滚,肚皮都抻得发疼。
可怜的五哥。
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