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安慰自己,只是不小心沾了点血迹而已。一定是的,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她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把血迹擦掉,瞬间崩溃了。
她不知道蹭到了什么地方,手背上破了点皮。倘若在平时,这点伤口连贴创口贴的必要都没有。
叶娴瞬间泪流满面,但也就哭了那么一瞬间。
她擦干眼泪,或许只是在钉门的时候被铁钉划伤了而已,别自己吓自己。
她不断地回忆,不断地复盘,到底是什么时候划伤的呢?会不会是那天在超市被抢的时候刮到的呢?不对,是的话早就好了,都过去多久了。
刚刚把床拆下来的时候,搬过来是不是挺用力的。要么就是刚刚关门的时候。
一路复盘下来,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什么时候划到了手。
她用力地挤着伤口,挤得手背发白才罢休。随后找出碘伏和云南白药。其实这点伤口压根就用不上云南白药,但是她还是用了。
处理好了伤口贴上创可贴,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得做两手准备,一手是自己没有变丧尸,一手是万一真的不幸感染了。
她想起阳台的菜,立马跑到阳台把它们端了进来,拉好窗帘。免得到了后期那些找物资的人盯上那几盆菜,闯进来给她一梭子。
虽然染了变异狂犬病毒会丧失痛觉,但是她现在漂漂亮亮的,死了也全头全尸,要是被人一梭子打烂了怎么办?
想起这一点,立马把衣柜也拆了,把门上面留的那个洞给封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出现症状是怎么样的。她只记得,发烧,然后体温逐渐下降,还有急躁。其他的她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可惜手机没网了,不然她还能查一下。
掏出体温计时不时给自己测体温。
很好,没发烧。
把书架劈了,在厕所的位置架火煮粥。
公司送的两袋米,两个月下来也就吃了一包,还是煮饭的情况。
社区断供后她就开始煮粥了,毕竟粥比饭省米。
第二天,她发现身体的温度好像一点点降低。刚开始还有个三十六度,现在量也就三十三度半了。
脑子里第一想法,完了,中招了。
可是她又重新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精神紧张,手脚冰冷而已。也许是体温计坏了,对,一定是这样。
第三天,体温还在下降,已经达到二十九度的。而且食欲也开始减退,她开始不煮粥了。隔离了这么久,本身一直想吃的麻辣火锅、牛蛙、小龙虾、酸辣粉、炖猪蹄、捞汁小海鲜也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了(我很感兴趣)
直到第五天,她眼神模糊,识物已经不清晰了。
她口渴,但是她不敢喝水。不是因为怕水,而是水进到喉咙但是她不会闭气管,会被呛到,会有窒息感。
她确诊了。
叶娴躺在床垫上,裹住小被子静静地等死。
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没有父母,独自在这个出租房里,在这个新一线城市当个苦逼打工人。
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网抑云,她都在问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
可是死,她又找不到理由。她为什么要死?感情受挫?不好意思,母胎单身。家庭不和?不好意思,户口本只有自己。工作不顺?那也没有,虽然苦逼,却能赚两分自给自足。
所以她虽然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也不知为什么死,就这么将就地活着。
现在,她终于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