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交代了几句,就看到一群穿着罪官衣服的官员围着狄阁老。
像是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
狄阁老的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这群小学生任凭唾沫在脸上冻成冰凌,也不敢动一下。
一边儿的陈子昂憋笑,看的叶琛莫名其妙。
“笑什么?”
陈子昂在叶琛耳边,轻声道,“节度,今日过后怕是要多一个典故了。”
“什么典故?”
“唾面成冰啊!”陈子昂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跟随叶渡身边儿的幕府成员,一个个笑的抽搐不行。
原来,娄师德在朝中,登临高位,但是整日无所事事,经常被人拉出来嘲讽。
可是面对那些朝中大佬的训斥,娄师德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甚至人家的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他也懒得擦拭。
久而久之,便落得一个唾面自干的典故。
可到如今,他也可以激情洋溢地训别人,而别人却连擦一擦都不敢。
娄师德骂人把自己骂得脸红不已,气喘吁吁。
结果娄师德在前面大声喊,人群中有人小声反驳。
娄师德一招手,将一个头发斑白的小老头叫到跟前。
说实话,叶琛也挺佩服这位老同志。
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忍受着一路舟车劳顿,跟着大队伍迁徙过来。
一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此人是地地道道的关中人。
而且看样子,被娄师德一番训斥,不仅不服气,还想顶撞一二。
“娄相,圣人宠信张家兄弟,你却连一封劝谏书都不写,您这宰执做的有什么意义?您这民脂民膏是白拿了?”
这位干瘦的老同志丝毫不畏惧娄师德那愤怒的表情,继续喷着说道,“这天下经不清动荡了,为何外界乱成这个摸样?”
“就是因为朝中有奸臣,让外面的贼子看到了机会。”
“如果圣人能够稳妥地处理朝政,亲近贤臣,又岂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张家兄弟得不到处置,将会有更多的人思念前朝,拥护李氏叛乱,到时候这天下还有太平可言?”
大多数迁徙至此的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已经开始吃饭了。
毕竟节度使是非常大方的。
契丹人的牛羊肉熬制的肉汤管够。
正儿八经的炊饼可以使劲儿吃。
孩子们吃不了这些东西,还给准备了羊汤,在锅里热气腾腾地煮着。
因为这个白胡子老爷爷的愤慨,很多与他一起来的被贬官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
其中一个同僚,忍不住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老陈,老陈,你饿不饿?”
叶琛一挥手,立刻有一堆正在干活的契丹小娘,上前献殷勤,将准备好的饭菜送过来。
“大人,您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吧。”
一群昔日的大人们看向娄师德,娄师德正在眯缝着眼睛,听着老同志的“教训。”
唯独叶琛闲着,示意的点了点头。
一众大人们立刻甩开腮帮子大口朵颐。
“你们的节操呢?”
“当初我们来之前,是怎么商量的?”
“见到娄相之后,我们该说些什么?你们都忘记了?”
那位老同志看到这种情景,就气呼呼的想要拽他们,让他们跟自己一起教训娄师德。
跟随他的一个小娘子,立刻拽着他的袖子说道,“爹,您总是让女儿读书,明白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