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活了十几年了,也在外面长过见识,但是这么多好东西,也不是全见过的。
至于吃,更是不可能。
那些有钱人家,宁可把吃不了的美味喂狗,也不会给他的。
他起初觉得,自己给叶家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人家是碍于自己阿姐的面子,才给自己治伤,但看到今日如何迎接父亲、母亲,置办家宴,上上下下一团和气,他才心中明白,叶家上下是真的良善人家。
“小卡,你来适逢海棠吃饭。”叶琛笑着说道,“平日里你在我这里,若是让别人伺候我肯定要揍你的,但是今日不同,许你当一少爷。”
“我自己可以的。”赵海棠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是手脚麻利的昆仑奴,已经站在一旁,帮他取菜了。
昆仑奴手办事妥帖,往往赵海棠一个眼神过去,昆仑奴就已经把饭菜夹了过来。
这让赵海棠心中大爽,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吗?
而另外一边儿,因为叶五四不在,老太太就成为辈分最高之人,热情地招待着海棠爹妈,整场家宴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赵海棠一边儿吃着,一边儿默默地观察着叶家人。
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自己家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两个兄长都死死的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整天盯着爹妈,生怕自己沾去一分的便宜,连小时候的兄弟之情都淡了。
再看小壮几个,人家那份真挚的兄弟之情,是实打实的。
往大处说,姐夫大壮遇险,做弟弟的小壮毫不犹豫地要去大哥承担罪责。
而小处说,这一次酒宴,自己爸妈来做客,姐夫大壮肯定要陪酒。
姐夫不胜酒力,那三个兄弟便拼了命地替兄长挡酒,即便是那个叫做叶江殿的大叔说,你们小哥几个替大哥喝,要两杯算一杯,也不在话下。
至于海棠爹也没想到,这叶家的酒席宴这么夸张,他们凤凰镇是没有这种习俗的,一顿酒吃得他飘飘若仙,在一句句贤亲家之中迷失了自我。
从最开始的我不行,我不能喝,到我就喝一个,还得回家呢,接着就是少喝少喝,酒这东西喝一些开心就够了,再接着就是最后一个了,最后一个了,最后一个了
接着就是进入高潮,海棠爹觥筹交错,来者不惧。
海棠娘虽然心中对老头子的行为不满,但是在外面却给足了他面子,随着叶家老太太说着闲话。
等待海棠爹醒来,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四周的环境陌生,但看装饰应该是叶家的客房。
老婆子端着醒酒汤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我这是咋了?”
海棠娘放下手里的醒酒汤过来,“我看你是真没出息,后半场亲家一个劲儿劝你,少饮,让后生们多喝便是,你非要逞强,这倒好,本来想着借着喜庆,帮海棠谋个差事,你却只知道吃酒误事,我看你儿子断手断脚的作何谋生?”
躺在床上休息,也吃了个大红脸的赵海棠最是无辜,他是不想喝的,但是那昆仑奴跟个痴货一样,只听他们家主人命令,不论是哪个壮壮一抬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酒,太造孽了。
见老太太生气,赵海棠立刻开口道,“娘,您不用担心,人家神医都说了,我这手脚养上半年,就大致能痊愈了,顶多有点跛,你怕什么?”
老太太揪着赵海棠的耳朵,骂道,“我怕什么?我怕什么?你还没说媳妇呢?瘸了怎么办?就算是你自己的事情暂且不说,这叶家为了救你,人情往来的钱你不还?汤药费你不还?没有差事你拿什么还?赵海棠,做人要有骨气,你姐夫一家以真心待你,你要是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不思回报,以后就别怪为娘,不允你与你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