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声袅袅,看台上,几位怀抱乐器的乐娘鱼贯而出,边走边轻轻弹奏乐器。
待至看台中央,已成前三后四的舞阵。
琵琶作裂帛一声,乐声大作,众舞娘或作飞天状,或单腿独立,赤裸的足腕绑着白色的银铃,一抬腿,一移步铃声清脆,竟然穿透叮咚作响的琵琶声平地里生出几分活泼。
随着敲手鼓的舞娘开始旋转,铃声愈发的激烈,间杂琵琶的长滑音,宛如急风吹过檐角,惹得铃铛乱响,又仿佛急切盼望归人的怨妇的杂乱心思。
叶家的壮壮们,早就将心里的烦恼忘到了九霄之外,满眼只见长裾飘飘,彩衣飞舞,嫩藕般的手臂急促地拨动各种乐器。
叶琛心里有些后悔,二壮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人家看的都是艺术,这厮怎么跟自己一样,看成了某音热舞。
好想捂住他的眼睛。
环视左右,食客们一个个看得目驰神炫,沉浸其中。
鼓声骤歇,似急雨远去万物重归寂静。
七位舞娘拜伏于地,旁边放着各自的乐器,只有背部起伏不定,刚才的舞蹈是极费体力的。
一场结束,看客们将金银器物不停的往看台上抛出,刹那的功夫,就在看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层。
壮壮们看的是目瞪口呆,人家都说钱难挣,怎么魏家的钱就如同大风刮来的一样简单。
就看台上扔过去的金银,起码有几百两的样子。
尤其是二壮,更是捂着心口,自己太愚蠢了,竟然觉得五十两太少,起码要一百两。
舞娘拜谢之后退下。
有伙计专门上看台打扫,将散落在台上的金银用箱子装好,看客喝彩声不绝于耳,叶琛也不断的点头,这一趟没白来。
吃个饭,还能看一场如此华丽的歌舞。
难怪卢照凌这小子,死活非要跟着过来,这也太享受了啊。
温华这小子倒是应该过来跟着长长见识,整天只知道读书,都快读成书呆子了。
二壮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叶琛旁边儿坐下,将小壮举起来放在旁边儿,然后对叶琛说道:“爹,这么奢靡的酒楼,咱们家肯定开不起的。”
“孩儿虽然愚钝,但是看他们这装修,他们这请的歌舞团,也知道他们的成本高的不成样子,咱们叶家根本负担不起。”
“即便是勉力做起来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将咱们家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一次性亏空的。”
叶琛笑着点点头,二壮这孩子确实不错,这才这么短的功夫,他就能意识到其中的问题,可见其从商业上的天赋,确实比一般人要强许多。
于是乎,叶琛笑着问道:“我儿觉得咱们叶家不适合开魏府这样的酒楼,那你觉得咱们家要开什么样的呢?”
“是啊,二哥,刚才你不还说,要开三座这样的吗?我都快高兴死了,你又说不开了。”三壮也加入了讨论。
二壮瞥了一眼三壮,嫌弃他多嘴,转头对叶琛说道:“爹,孩儿倒是有雄心壮志,但是咱家不是条件不允许么。”
“这种酒楼,一看就是面对达官贵人的,是为了一小部分人服务的,只有魏府这样的豪门才能去做,咱们寒门小户的,要赚钱只能赚一般人的。我觉得咱们要是开酒楼,就要开慧中居那种。”
“等咱们有本事了,比如温华表哥亦或是小壮中了进士,在朝廷里做了大官,咱再开这种酒楼。
毕竟这天底下的金银,大多数掌握在有钱人手里。
赚穷人的钱,只能说是一个积累,想要挣大钱,还要搞这种。”
旁边儿的大壮一脸疑惑的挠着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