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这话的确有些没大没小了。
叶如泱不快地蹙眉:“璃儿,你这是质疑为师?”
“不,师尊,我只是忧心唐墨,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叶璃抿抿唇,攥拳鼓起勇气道,“而您还有闲情逸致品析茶道,这不像‘尽全力’的表现。”
“喔,所以你是怀疑为师对他不上心。”
叶如泱摇摇头:“那你想为师如何?像个无头苍蝇般扑遍灵枢城,逮人就问‘你可曾见过唐墨’?”
“璃儿,为师已委托了密机堂,他们寻人和探听情报最是专业,等消息便是,焦虑也并无意义。”
“师尊教育的是,是璃儿急于求成了。”
叶璃似是受教般连点头,又问:“只是师尊,您为何不生气?”
叶如泱好笑地望着她:“为师又为何偏要生气呢?”
“我刚才语气不好,从前您没少因此责骂我。”
“为师知你对唐墨用情极深。”叶如泱给壶中添水,淡道,“情有可原,为师这次不责怪你没大没小。”
“多谢师尊宽容,只是璃儿还有一事想问。”
叶如泱漫不经心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师尊怎的突然喜欢了烹饪?”
叶璃好奇宝宝般满脸天真,似乎真的不理解:“您以前别说口腹之欲,连宗门事务都不太…啊抱歉师尊,是璃儿心直口快……”
“无妨,为师曾经心如困兽,确实对你与阿荷还有宗门多有疏忽,愧对叶家先祖。为师也是人,过去的错事没什么说不得的。”
叶如泱并未不快,笑了笑:“顿悟之后自然不能踯躅不前,璃儿,过去辛苦你了。”
但下一瞬,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叶璃冷淡地直视自己,甚至她的神识就这么堂而皇之、没有任何遮掩地朝楼上窥探而去。
叶如泱的眼底仿佛结了冰。
“叶璃,你放肆!看来为师是对你太纵容了!”
“上面有什么非得藏着掖着呢,师尊?”
面对叶如泱的暴怒与威压,叶璃神情毫无惧色,平静如水,直勾勾盯着她:“或者我该叫你……心魔?”
叶如泱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恼怒。
“你都知道了?”
叶璃不置可否。
叶如泱深呼吸着,嘴角扬起,似笑非笑:“聪明,不愧是我的徒儿。告诉为师,你如何知晓你师弟在我这儿,以及我不是清漪?”
“你藏得很好,我们都没直接发现,但这不重要,我知道他在这。”
“还有,虽不知如何称呼,但我从不是你徒儿。”叶璃不假辞色,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的师尊是叶清漪,而不是一个鸠占鹊巢、偷她身体的窃贼。你不配这么叫我!”
轰——!
宗主殿以叶如泱为中心掀起狂风,将茶台等一应家具掀飞,又伴随阵阵嘈杂声不堪重负碎了一地。
典雅的大厅,此刻形如战后废墟。
唯叶如泱岿然不动站立,冷冷俯视同样被掀翻摔几个跟头的叶璃——她脸上被纷飞的茶台碎片割出几个口子,渗出丝丝殷红。
但叶璃坦荡爬起来,狼狈却从容回瞪叶如泱。
“被戳中伤口,你着相了。”叶璃拍拍衣袍的尘土,“看吧,我的师尊才不会如此失态。”
面对她的挑衅,叶如泱不怒反笑:“清漪把你教得很好,有胆识和骨气,却愚蠢至此。”
“我本想着之后再算十年间你对墨儿的账,但既然已被你发现……”
叶璃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接打断她:“你怎敢越俎代庖?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