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不是非要面目全非千疮百孔才好看。”
结婚一周年。
沈秋晚拾麻木地坐在沙发上,连带着客厅的灯都忘了开。
蛋糕奶油快要融化,饭菜热了又热已经不知道几回。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直到快要挂断才扯回她的思绪。
“喝醉了,过来接我。”男人声音低哑,似宿醉后的低喃。
外面下起大雨,闪电连连,可她还是快速拿过雨伞义无反顾出门。
“只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爱?一个贱人配不上这个字。”
坐在主位的男人一席笔挺黑色西装,一举一动都是矜贵清冷氛围感。瘦削而修长的手捏住酒杯,那双眼睛太无情,装不下任何。
握住门把的身影动作一顿,无尽痛苦密密麻麻爬上身躯。
沈秋晚苦笑着收拾好情绪,装作没听到若无其事走进去。
包厢里烟雾缭绕,是她最为厌恶的。
沈秋晚一身白色毛呢长裙气质低调又温柔,裸色高跟鞋走到地面轻声作响。
美得张扬娇得妩媚,偏偏又多上几分安稳温柔。
见她进来,众人静下不再言语,只是谁都没招呼仿佛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谢席聿抬眸,似嘲讽轻笑一声。
“听到了。”他语气肯定,却丝毫没有慌张。
沈秋晚怔住,忍住苦涩走到他身边半蹲下牵住那双冰冷的手。
&34;胃不好少喝酒,醒酒汤我已经煮好了。&34;她笑,那双眼眸里满是爱意。
谢席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毫不留情也不再掩饰嫌弃抽回被牵住的手。
“酒还没喝完呢。”他看向桌上排满的烈酒,不言而喻。
众人像是得到允许,打趣着开口,光明正大在刁难。
“是啊,嫂子,还没喝完呢。”
“要不嫂子替御璟喝了吧,反正之前不也是在酒吧挣出活路的吗。”
“嫂子开一下御璟刚摇的骰子,不过,输了要脱一件衣服。”
谢席聿不悦皱眉,捏住酒杯的指骨有些泛白,可没有开口阻止。
沈秋晚从始至终眼里只有谢席聿,像是在赌,赌他会心软。
可惜母亲很早就告诫过她,这世上最不值得去赌的东西,便是男人的心。
原来谢席聿已经知道了,知道她之前在酒吧卖唱。
“好。”
她像是置气又像是认命一杯又一杯猛灌自己,打开骰盅,早已注定的输局。
她还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眸中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泯灭了。下一秒麻木地伸手去解扣子,直到那身白色衣裙扣子散至胸前露出里面白色蕾丝花边。
他开口,漆黑瞳孔中尽是压抑着的怒气:“沈秋晚,你是不是要告诉所有人,你就是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尝的婊子。”
沈秋晚抬头看向他,那一抹泪顺着脸颊轮廓滑落。
她像是碎了,如同凌晨消散的繁星点点,曾经那般要强与骄傲如今早已经碾碎一地。
“都给我滚!”
谢席聿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众人一惊纷纷离开。
沈秋晚眼神平淡,再无其他解释。
反倒是谢席聿先急了,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抢夺视线。
“说话!你是个哑巴吗!”
他嘲讽一笑松开手将人摔在车座上。
好像,越爱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捅最疼。
沈秋晚侧着头,没给任何回应,安静到如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