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宁想到了她的童年。
父亲背着箩筐,从家门口的桑树上采来叶子,洗干净切碎喂蚕宝宝。
那时的时光,总是很慢,和父亲一起幸福惬意。
她点点头,说“养过”。
“哇,你好厉害!”陆铮星星眼了,双手托在下颌下,眨啊眨,“你能教教我吗?哦对了,还要教我种菜。我爷爷都是自己种菜的,说是新鲜不打农药。”
以陆老爷子的身份,自己种菜,乔桑宁可以想见出来。对他老人家的亲切感,又增添了几分。
“那你不能喊辛苦,不能怕累。”乔桑宁认真地说。
陆铮做了个“军礼”的动作,浮夸、逗趣又好笑。“保证完成任务。”
慕织弦咳嗽了一声,表弟这副狗腿子模样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再继续聊下去,他怕是兄弟隙于萧墙。
他从不知,乔乔有朝一日会因为种菜种田,而金光闪闪,成为别人眼中无所不能、崇拜喜欢的存在。
倒是唐韫,轻勾唇角,淡笑了出来。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茹毛饮血,自给自足?”
她只觉得乔桑宁作秀的本事大大的,信口开河,把陆公子都迷得五迷三道了。
“桑宁也没说茹毛饮血啊!我爷爷总说,咱华国人耕读传家,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别丢。”陆铮给唐韫翻了个白眼,“桑宁,咱们不理她,夏虫不可语冰。”
俚语说得也溜。
乔桑宁忍俊不禁。
陆家人一家子,给她的印象都太好了!
这个陆小公子,又憨又直,率性而为。比那些浑身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可爱多了。
唐韫接连被怼,心下也不舒服。看着慕织弦,说道:“阿弦,你堂妹和陆少真是,般配啊!”
一句“般配”,只刺激得慕织弦,眼皮一跳。
他目光如电,射向唐韫。
唐韫头皮发麻。
而陆铮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表哥,桑宁是……你你你堂妹?”
这桌其他的陆家子侄,都看向乔桑宁。
这谜一样的身份,怎么能不引人探究呢?
乔桑宁知道唐韫没安好心,却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陆公子,我姓乔的。”
如果堂兄妹,该是同姓的。
她在撇清和慕织弦的关系。
慕织弦心里,百味杂陈,分不清是酸楚还是……愤怒。
就在这时,陆老爷子在众人瞩目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中山装,精神矍铄,笑容挂在脸上。
所有人都自觉起立,尤其是他老下属那桌,整齐划一。
陆老爷子压压手,声如洪钟,“感谢大家来参加我老头子的生日宴。前些日子,我在银柘寺吃到了一桌丰盛的斋菜,至今念念不忘。所以今天,咱们也不搞奢华,敞开了吃,吃好喝好!”
随着他话音落下,有佣人们开始端菜,花开富贵、节节高等一一端上来,和那日乔桑宁做给陆老爷子的,一般无二。